依从后厨端上热菜,摆在院中的木桌上,然后解了围裙,喊林阙用晚饭。
林阙逗鸟正逗得来劲儿,嘴上答应了,脚下却不挪步。闵无依索性走上前去,抓着林阙的手腕把米粒儿全撒了,又耐着性子拍掉掌心粘着的几粒,训道:
“鸟儿都知道找食,师父不知道要吃饭吗?”
经过小半年的相处,林阙已经把闵无依的性子摸得透透的,他也就面上装得严肃,实则温柔似水。
林阙微笑着任由闵无依把他拖到水缸边净手,又乖乖上桌,伸长脖子夸赞:“哎呀,我家五一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闵无依严肃的伪装便土崩瓦解,抿着笑给林阙夹菜,又盛上一碗热汤搁在林阙手边。
“您最爱喝的龙骨汤,快趁热喝。”
林阙便不客气地大快朵颐好不痛快。闵无依则又是夹菜又是打汤的,吃得慢条斯理,眼神几乎全停留在林阙脸上。
总是在这种时候,闵无依心里便会升起丝丝缕缕的飘渺感,幸福得不真实。因为换做从前,哪怕是这样简单地与师父围桌而食,都是闵无依不敢奢想的恩赐。
真好啊,眼前这个胸无大志开心快活的林阙,真好啊!如果有一天,林阙忽然恢复记忆,他还会是眼前这般无忧无虑的模样吗?
闵无依扼杀了这个可怕的设想,不管林阙会不会恢复记忆,他都绝不会放走这只乖巧的雀儿。
食至七八分饱,林阙眨巴着眼睛喊:“五一啊。”
“嗯?”闵无依抬眼望他。
“近来这山外面可有什么趣闻趣事,说与我听听?”
“我也好久没出去走动了,不知。”
林阙眼神黯淡了些许,垂首扒拉米饭,有话不敢说的样子。
闵无依察言观色:“师父又打那下山的鬼主意了吧?”
林阙快速扫了闵无依一眼,不说话。
“唔……那不如挑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陪师父去集市走走?”
“真的?”林阙兴奋地抬起头,双眼熠熠生辉。
“真的。”闵无依真诚地笑着,“现在先把这汤喝了。”
林阙二话不说,端起碗便咕咚咕咚地喝汤。
晚间,林阙照例药浴。现如今他身体大好,闵无依已将药材缩减了不少。
屏风上瘦削的人形影影绰绰,耳边传来水流淋在身上、滴落浴桶的声音。
闵无依指尖掐着小茶杯,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耐心等待着媚药起效。
不多时,他就听见屏风后传来一声闷响,似是双手重重搭在桶缘的声音,紧接着,是林阙有点气虚的喊声:
“五一……”
“怎么了师父?”
“我……我怎么觉得有点头晕?”
是媚药发作了。
闵无依嘴角扬起,但声音却显得十分焦急:“头晕?是不是水过热,或者泡太久了?要不师父您起身出来吧?”
屏风后果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巨大响动,然后又是身体重重跌回水里的声音,隐约还夹杂着林阙紊乱的喘息。
“我晕……有点站不住,你……”林阙耻于开口求助,奈何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实在爬不出这浴桶,“……你过来扶我一把行么?”
闵无依就等着这句话,听罢便挽起袖口绕到屏风后面。
白到晃眼的赤裸肌肤就这样硬生生闯入闵无依视野,湿漉漉的发梢,莹润的下巴,泛着水光的肩膀与锁骨,以及水下隐约可见的耻毛与分身。
闵无依浑身的血液像忽然引爆的火油,熊熊燃烧;亵裤内的凶器已然昂首挺立,仿佛随时做好穿刺的准备。
闵无依双手沉入水里,站在林阙身后轻轻一捞,便把林阙上半身捞出水面,却又不像是要把人彻底解救出来的样子。
闵无依的袖子卷得很高,修长结实的手臂就这么紧紧贴着林阙的前胸,激得林阙的身子微微一抖,喘息更促。
“怎么好端端的就头晕了呢?”
“我也不知……”林阙嘴上说着不知,心里却在嫌恶自己如今这副弱柳扶风般的身子骨。
“唉……是弟子疏于照料。”闵无依的手臂收紧了一些,“当心些,我扶您起身。”
林阙借着闵无依的力道,可算从浴桶里站了起来。然而下一瞬,他便立刻跌回桶里去了。
与其说是跌,不如说是躲。
因为林阙窘迫地发现,那根平日里像摆设似的性器,正直挺挺地翘着。红晕迅速从脖子蔓延到双颊,舌头也跟着打起结来。
“要……要不……你还是先把浴巾递……递给我。”
闵无依却大大方方地笑道:“师父,你我都是成年男子,被温水一泡起了反应,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正常吗?
林阙困惑了。
可是他从前泡澡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林阙拿出了本就不存在的师父的威严:“休、休得胡说,把浴巾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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