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骑着他与踏影追逐耍闹,不理会明烈。
“行空,回来!”
行空仍是不理。明烈骑的这匹马一路狂奔,这时己是渐有不支,眼看与郑孟筠的距离又要越拉越远。
“郑孟筠!停下,我说最后一次!”
颠簸中,郑孟筠听见明烈下了最后通碟,扭过头去,风把他如瀑的长发吹得翻飞。
散乱的发挡住了视线,但郑孟筠仍能看见明烈的双手已然离了缰绳,正持着方才那用作礼器的长弓羽箭,弦已拉成满月状,绑成束的长发正在身后纷乱飞扬。
浩荡长风中,他们对视。
郑孟筠深深的看着明烈。颠簸中,他看不清明烈的眼神,就好似当年他也看不清两人之间渺茫的前程。
他想要杀他么?
那便……
电光石火间,郑孟筠思绪未尽,明烈便放了箭。
箭直直射在行空后腿的肌肉上,马儿吃痛地嘶鸣一声,翻倒在地。郑孟筠纵使紧紧抓住了缰绳,也还是脱了手,重重地摔在地上,在草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郑孟筠摔得眼前冒星,忍着痛,艰难地爬起来,回过身,踉跄着扑到马身上去,去拔那马腿上的羽箭。
那箭并不是真正杀敌之用,并没射入多深,很轻易便拔了出来,还沾着血。
明烈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朝瘫坐在地的郑孟筠走过来。他还穿着那贵重的祭衣,面孔因愤怒而扭曲,好似一尊发怒的神像。
明烈愤愤地看着他,强压着胸中愤慨,冷冷道:“这几日,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跑?”
郑孟筠浑身颤抖,不知是疼的,还是被眼前被如此陌生的明烈吓的。心跳如鼓,他坐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颤抖着往后退。
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将手中箭举起来,箭头还滴着鲜血,正对着明烈。
明烈看着他,一步步逼近,缓缓道:“你拿这箭对着我,是做什么?”
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他从未用过这样冷硬的语气同郑孟筠说话。
明烈又往前逼了一步,冷道:“郑孟筠,这么多天,和我同床共枕,你恨死我了吧……只可惜夜里没寻着机会,好直接将我掐死,对吗?”
郑孟筠脑子里已经什么都不能想了,他怕极了,浑身都发着抖,手中的羽箭也在颤抖。
郑孟筠声音也发着抖:“你别过来……”
明烈仍是在往前走,弯下腰,压到他身前,语气冰冷:“来,杀了我,你就能走了,回梁国去……”
金属箭头上,一滴马血滴下来。
郑孟筠崩溃地大喊:“舒明烈!你以为我不敢吗!”
拿箭那只手的腕被猛地被另一只手攥住。
明烈握着郑孟筠抖个不停的手腕,把箭尖抵在自己的喉管上:“来,我给你这个机会。”
明烈说话的时候,喉头耸动带来的震颤,顺着羽箭传到郑孟筠手上……
他的声音好像地府里魂魄冰冷的恶鬼,或噬人魂魄的妖魔:“若若,来,用点力,杀了我,你就能回家了。”
眼泪从郑孟筠眼里滚出来。
明烈突然爆发了,朝他吼道:“杀了我呀!郑孟筠,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明烈手上用着力,尖锐的金属刺进他脖颈的皮肤,一串嫣红的血珠滚出来。
郑孟筠的手颤抖着,崩溃地哭着,大喊:“你别逼我!求求你,你别逼我……”
明烈好像疯了,朝郑孟筠嘶吼着:“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双眼赤红:“郑孟筠!你满意了吗!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了!你不如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回家当你的忠孝公子啊!”
“不,不……”郑孟筠恸哭着,无助地摇着头,拿箭的手脱了力,无力地垂下来,只被明烈的手撑着,“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明烈捏着他手腕,缓缓地把他手中的箭抽出来,扔在一边,站起来,冷冷道:“郑孟筠,我给过你机会了。”
明烈站在那,低头看着郑孟筠。背后星野璀璨,他却背着光,面庞笼在一片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郑孟筠无力地半伏在地上。他看不明晰他神色,但郑孟筠知晓明烈此刻的眼神。
愤怒的,冷硬的。
自己则是一只赤裸待宰的羊羔,是明烈方才在祭台上杀死的祭品,裸露着纯白脆弱的咽喉,徒劳地挣扎。
明烈拽着郑孟筠的手臂,正正捏在他腕上麻筋,粗鲁地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郑孟筠方才摔得浑身疼痛,只能软着身子,斜跪在他胯间,脸磨在明烈织金下裳的粗糙纹理上。
掀开那华丽的下裳,解开亵裤,明烈将还未挺立的阳具抵在他脸上。郑孟筠偏头去躲,却被明烈强势地捏住下巴掰回来:“张嘴。”
郑孟筠长发散乱,额前碎发掉下来。他紧闭着双唇,抬起头来,眼睛里还含着刚才流的泪,看着明烈。眼神里没什么哀求的意味,只是强撑着,倔强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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