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勃然大怒。凤凰台审的人六部无权过问,但他却将元载的陈情诗抄了一份出来,不出一日,全长安的酒楼歌肆都会传唱。东海国国君是大梁纯臣、世家中的世家。若是不想引起百官离心,萧寂此番只能放过元载。不知不觉间,他手段竟和那位长公主有些像了。谢玄遇苦笑,在街角转过去时,就察觉到有把刀从后面抵上喉间。“首座。”那声音像吞过炭似的喑哑。“师父要我来长安帮个忙。说首座杀人,太慢了。”午时,公主府。萧婵手指按在琴弦上,远远地看画舫里,乌孙公主和几个公府家的姑娘们嬉闹。身后忽而有只手伸过来,揽住她,把额头抵在她肩上。只是瞬间的愣怔,萧婵就笑着把元载的手握住,拍了拍。“回来就好。”元载把她肩膀扳过来作势要吻,萧婵却躲了一下。他停住,声音苦涩。“阿婵,你为救我出来,定受了许多苦。”她只整理了片刻,就恢复往常的调笑自若,手捏着他的脸揉了揉:“没有的事,五郎想多了。”两人并肩看湖上风景,瞧见乌孙公主,元载眼神微变,萧婵就笑笑。“见她在宫里太闷了,带出来散散心。陛下没多说,想必是已开始厌倦。”“阿婵,你究竟……”元载想到些什么,又不敢说出口。“乌孙国的可汗也上了年纪,该退位了。”她把抚琴的手收回来,换了个舒服姿势,纯黑瞳仁烁烁。“我看这姑娘不错,日后回乌孙,未必不能搅弄风云。”元载扶着她肩膀的手陡然一紧,萧婵就改了语气。“说笑罢了。”她握住他的手,元载就看过来。趁他不备,萧婵就柔条似地倒在他肩上,声音也淡淡的,却像是微醺,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阿婵思念五郎,今夜五郎留下可好。”元载立即搂住她腰肢,把人带到怀中。她用食指挡住他嘴唇,指尖触到时,那触感却又让她收回了手,眼里似笑非笑。他受那笑容蛊惑,鼻尖就向她脖颈下探去,声息也不稳起来。“唔,五郎,不可。”她仰起脖颈,余光却瞟着院门外。奇怪。吩咐去跟着谢玄遇的探子今日还未回来,难道那书呆子真遇上大事了?但在长安,他那样的修为,一般的刺客又怎能伤他。元稹的手还搁在她腰间,已是按捺不住,仍旧强忍住了,压着声音问她:“殿下,你我去里间可好。”她被吻得意乱情迷,将要点头,倏忽间眼神却看向湖对面。那里竟大踏步走来个人,长风吹起他淡青色衣袖,半边袖子上都是血迹。后头跟来面容焦急的卫兵,看似是没能拦住他,竟让他闯进公主府的后花园。谢玄遇的目光也寻到了她,自然也看到她坐在驸马腿上耳鬓厮磨的场景。萧婵立即挣开元载,站起身往湖对岸走去。谢玄遇起初只是怔在原地,看她绕着湖走过来,终于幡然醒悟似地解冻,旋即也转身不管不顾地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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