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成熟男人之间的沙哑混着升腾起的水汽,攥紧令狐云耳中,意外的令他安静了下来。
“我好困,想睡…”令狐云声音很软,格外的轻,带着一点恳求,像是在外流浪的小猫终于回到了主人身边,蹭着手心发出的呼噜声。
李烟罗伸手托住了令狐云的脸颊,“很快的,等洗好了我抱你去床上,不会吵醒你的。”
“嗯。”令狐云点头都没力气,眼睛眨巴两下,睫毛被水汽越压越重终于进入了梦乡。
李烟罗捞过帕子沾着水轻轻为令狐云擦拭着身子,虽然令狐云脸看起来圆圆的,但身子却是纤瘦,浅浅掐一把都能摸到骨头。
湿重的帕子轻轻擦过赤裸的身体,李烟罗在心中比划着手中这具躯体,丈量着他的骨形,慢慢描绘着令狐云长大的模样。
纤瘦的骨架,细腻的皮肤,清秀的眉眼,一位翩翩佳公子的样子逐渐浮现在眼前。李烟罗唇边带上一丝笑,沾着水的手指在令狐云眉心点了一下,心里暗忖,还要再加上一些娇气。
听着水流被搅动的潺潺声,李烟罗心中也有了一些困意,他从水中抱起令狐云,拽过旁边绸布裹在了他身上。
未擦干的水珠浸湿了薄薄的绸布,顺着浸透了李烟罗的衣衫,也连着将那一颗冰冷的心一并温热。
动作间,指腹不经意就会摩擦到令狐云露在外的肌肤,细腻的比身上的丝绸还要光滑。
李烟罗的神色逐渐和缓,他想到了在匪窝里令狐云的聪慧,和刚回到家中的放松与信任,抱着令狐云腰肢的手搂的更紧。
“我很好奇你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会是珍珠还是鱼目呢?”
寂静的寝房中听得一声轻笑,随后就再没了声音。
“我要吃这个。”
晚膳时令狐云坐在上位,颐气指使地命令李烟罗给他端菜。
令狐夫妇陪在身侧,旁边则是坐着他们的二儿子令狐月。
“哥哥,你能逃出魔窟我也很替你感到高兴,可是将一个不明不白的人领进家的确是不太好。”令狐月长的格外白净秀气,他比令狐云小两岁,然而看起来却要稳重不少。
“你那看起来是像为我高兴的样子吗?”令狐云生气道,“你要真高兴就该笑一笑,而不是板着张脸,比夫子的脸都要拉的长。”
“我哪里有板脸了,难道我没有在笑吗?是你一回来就睡的跟死猪一样吧!”令狐月也很生气。
“行了,”当家夫人出来打圆场,“你们两兄弟一见面就斗嘴,阿云你不要总挑你弟弟的错,还有阿月你也是,你兄长被掳走的时候你在家急得不知哭几回,一天到晚眼泪都没停过,还抱着自己的文房四宝要买了筹赎金,怎么你哥哥一回来你倒是又把脸板上了?”
“我没有!”令狐月急了,一张白脸气的通红。
令狐云在旁边做着鬼脸,“略略略,令狐月是个哭包,小时候是小哭包,长大了是大哭包,娶不到媳妇找不到郎。”
“我不理你们了!”令狐月咬着牙,将眼中的泪珠紧紧逼回去,转身就跑出了饭堂。
“哭包月!又要下雨了!”
晚膳结束,令狐云坐在院子里双腿悬在高高的椅上一晃一晃的叉蜜瓜吃。
李烟罗站在身侧,削着手里的蜜瓜,灵巧的将熟透的瓜肉切成一个个小块放进白瓷盘,长长的瓜皮在桌上累成一堆,“公子你不喜欢二公子?”
“没有啊,”令狐云嘴里咬着蜜瓜,黏黏的瓜汁将他的双唇染的一片晶亮,“只是他很喜欢哭,好烦人的。”
“是有一点不喜欢的吧。”李烟罗说了句。
令狐云晃荡的双腿停住了,“没有的。”
“家里再多一个男孩的话,就不会是只有自己一个了,那样就算被匪徒劫走,在父母眼里也还有个备选的孩子……”
“你在胡说八道,你滚出去!我不要你伺候了!”令狐云拿起盘子朝着李烟罗砸去,心却一下揪起像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
蜜瓜块砸在脸上,李烟罗却不生气,反而是跪了下来,抬头直视着令狐云,“请公子恕我冒犯,我只是想告诉公子,在这世上公子可能不会是别人的唯一,却是烟罗我唯一的依靠,除了公子身边,我再无别处可去。”
李烟罗拉过令狐云的手,额头抵在他的手背,“请不要丢下我,一辈子,好吗?”
“我……”两人相触的地方格外滚烫,令狐云吓得几乎要抽出手去逃跑,可是他的心中却偏偏升起了一点贪婪。
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依赖你,只看着你。
那种对于忠诚和感情的贪婪吞噬着令狐云的心,让他没能上,怎么会次次都名落孙山。”令狐月仍旧是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只是眉间添了几道深纹。
令狐云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随便吧,我可能也就这样了,明日兄长去送你。”
然而回到屋内,令狐云一把将桌上的书卷扫落在地,随后拿过一本书愤力在手中撕着,一片片的纸页如同破碎的蝴蝶,待撕累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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