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想起第一天住进她家换药时,也是像现在半光着身子,而她,也是无缘无故开始暴躁。沈长秋现在看不见,做贼心虚之人在他背后面色和烧红的铁似的。可扣了半天,末尾的龙虾扣次次错开!错开!再次错开!严宁满头大汗,她灵活的手能打开没有钥匙生锈的锁,敏锐的眼睛能对准五十米外的靶,可却死活也对不准面前这链条上小小的锁扣!她的眼睛总飘在他身后清晰的背沟上。——为什么皮肤这么好,为什么这么白?锁扣再一次没对准,她闪回思绪心急如焚,喉间急出气恼声,索性直接抓起两头打了个死结。“你别急……”“好了!好——”急躁的严宁刚准备起身,沈长秋也有些按耐不住,侧头想安慰她,两人的脸在这一刻对上了。忐忑羞涩,面红躁动。沈长秋不明所以转过身,正面对她,还在关切安慰:“这种东西,就是难扣,你别着急。”说着,他低头看向这堆链子的最终模样,似乎发现了不同寻常的端倪。他的脸,也烧了起来。闪光的金链在背后扣住后彻底摊开了,从锁骨开始层层交叠递进,可不对劲的是中间两边,这堆链条好像专门为左右两片让出空间。就像是在凸现什么。可他身前平平,只有淡红两点。这应该是……女人……用的……沈长秋抬头,严宁的眼神也延上来,他从她水润闪动的眼眸里似乎嗅出某一种信号。这种信号通过眼神传递而来,让他浑身燥热,两颊分泌唾液,喉结不住滚动。对视几秒,他的眼神闪烁,下一瞬落在她微张的薄唇上,呼吸也陷入了混乱。这半个月,尽管他们是相拥入眠,但严宁从副作用中彻底脱身也不过才几天,也一直将自己裹得严实。在此之间,两人似乎秉承某种默契,都没有让自己落入不可控的境地。甚至,连吻都没有。是纯粹、干燥与清醒。现在,眼眸之间流转的气体,似乎是都潮湿沸腾的。他克制住慌乱的呼吸,勉强拉回正题:“这个链子……是不是……不太对……”“很对……你戴……很好看……”“那它,我们……”“沈长秋……”很罕见的,她眼里有一些浪花在翻腾,她又凑近一些:“别说话了……”
“嗯?”沈长秋刚回应,肩被她猛地一推,视线飞扬起来的同时,她令人失魂的双眸再次靠近。她扑了上来,单膝卡进他双膝间,一只手撑在身侧轻抚他的脸颊,另一只手拥住了他的腰。烫,好烫,灼热顺着金链的轨迹一点点攀爬而上。她掌心覆上了那颗鲜切枝遗落的粉色相思豆。“嗯。”沈长秋再次哼了一声,严宁目光怔怔看去源头,细长的金链摊在他白皙的皮肤上,严宁让开掌心,一旁闪着光的水钻也像是在勾引她、诱惑她——她将掌心换成了指腹。拨弄。粉红的相思豆滚来滚去,像是变成了红色的品种。“等……呃呃……”沈长秋发颤,张着唇连连低喘,他低头看去,觉得自己这样在身下的处境似乎是哪里不太对,但他立刻像是被酥麻的电流穿过,这让他回想起那次见手青中毒不真切的幻觉,也勾起作为男人该有的反应。潜意识让他想动,想抱上她纤瘦的身躯,但他的手还穿在压在身下的袖子里,像是被锁住只能勉强抬在身侧无法触碰。他从身前的状况看回严宁,目光一接,她唇探了下来。沈长秋下意识闭眼,紧接着,唇上的柔软让他颤起激灵,头皮发麻,接着是下唇亲昵不已的吮吸舔舐。他的心也被轰得引燃,他抬起头,扬起下颌试图回应,可她突然停住。“别动……”她抬起头呢喃,沈长秋还没反应过来,她更加暴躁地将他亲回枕头里,掌心也开始在月色的绸缎上肆意游走。粘腻的亲吻声中溢出一声低吟,唇一张,舌尖随即触到一起。“唔……”沈长秋快要被这主动进攻的态势撩得发昏发软,完全丧失了主动权,但他被袖子箍住的双手,终于挣脱开了。二十四岁的他第一次如此心潮澎湃,如此不能自已,平时单纯的大脑此时被喷薄的荷尔蒙占满掌控,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闭目的黑暗里,触感是她清瘦的侧脸,纤长的脖颈,蝴蝶一般的后背,往下,她的腰轻轻一揽就能拥住。沈长秋在迷乱中更加疼惜,她似乎比看起来更加脆弱。这一相拥,严宁也沉浸在旖旎的梦幻中。上处,是唇舌交缠的放纵与炙热,下处,沈长秋遵循雄性生物的本能,手不自觉沿着她的腰再往下。这一瞬,像是碰到了警钟。严宁惊呼一声立马撑起身,握住了沈长秋不能自抑的手腕。两人四目相对,怔怔眼神中,粗重喘息此起彼伏。她有些难以置信和突如其来的仓皇。警钟敲到了沈长秋心里。他羞愧极了。“对……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他放开手,向她道歉,甚至对自己不满到眼底沁出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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