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不遮也行。”
周瑜三两下便解开了披风的系带,又使坏将披风丢在孙策头顶,孙策胡乱扒了两下,抱着他的披风,忽然问道:“尾巴呢?”
周瑜转身,背对着他,“尾巴太大了,只能一直蜷着,累人。”
孙策仔细瞧了瞧,见那衣摆处确有微微突起,便起身,拿出一柄短刃,道:“你别动啊。”
那利刃在尾椎处的衣裳上轻轻一划,破出一个大洞,孙策探进衣洞中,将那蜷缩着的尾巴从衣洞里揪了出来。
“好了,正正好好,”孙策瞧了几眼,“我该去做缝衣匠的。”
周瑜翘起了狐尾,试探着动了动,也有几分满意,却说:“记得赔我一件新衣服。”
孙策笑问:“你缺衣服?”
他卧房里的衣裳根本放不下,院子里专门辟出一个小耳房用来放衣裳,孙策每每见他挑衣服穿,都要调笑他几句才罢休。
“缺不缺的,横竖你得赔我一件新的。”
孙策笑着应了:“赔赔赔,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周瑜笑哼一声,狐耳忽地动了动,当下拧起眉头:“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孙策站起身,左看右看,“什——”
周瑜一拍他的肩头,往树林深处冲去,嘴里喊道:“狐狸!快追!”
孙策连披风也顾不得拿,跟在周瑜后头飞奔而去。
跑至树林深处,孙策望见一抹赤色在树丛里飞速穿梭,抽空喊道:“早知道带上箭了!”
周瑜脚步不停,气息却不乱,也喊道:“带了也无用!之前那次一箭也没中!”
“……”孙策又喊,“说的也是!”
不知那狐狸是用了邪术还是仙术,不论策瑜二人如何追,都与他隔着一段距离。直到二人眼睁睁地看着赤狐冲进一处树丛,再也不见了踪迹。
孙策喘着气,用脚踢了踢面前的“树丛”,二人都心知肚明,这是那槐树的树冠。
“我怎么感觉它是故意引我们到这儿的?”
周瑜点头:“深有同感。”
“行已至此,不管了,”孙策拔出一把长剑,微微后撤,“我先下去探个究竟,叫你下来你再下来,听见没有?”
话音刚落,周瑜甚至来不及捉住他,孙策便一跃而下。
“孙伯符!”周瑜在上边差点气吐血,说好的同甘共苦共同进退,这人总是一有事就自己先上,叫人担心。
下边却迟迟没传来声音,周瑜又喊了几声,皆无回应,心道不好,便也跃了下去。
一落地便听见打斗声,方才在上边却不曾听见,周瑜几步跑进了道观,见一人一狐正斗得激烈。
孙策挽着剑,又快又利落地往那混身雪白的狐狸砍去,那白狐身手也矫健迅猛,次次都躲开了,刀剑砍在木桌白墙上,留下一道道骇人的剑痕。
孙策余光瞥见周瑜的衣摆,手上攻势未停,喊道:“别进来!待我杀了这狐狸!”
周瑜看了半日,只见孙策攻势凌厉,却不见白狐反击,它只一味地躲。周瑜心中疑虑,又看了片刻,道:“之前那只狐狸不是赤色的吗?”
孙策喘着气,追得白狐满道观跑,“谁知道!总归是一伙的!”
那剑又一刺,只差分毫便要直直刺穿白狐,狐狸奋力扭身,仍被刺下一撮毛。它浑身的毛炸了开,吓得一激灵,眼疾手快地跑去周瑜的身侧。
孙策怒吼:“公瑾小心!”
周瑜来不及动作,任由白狐跳至自己肩头,那白狐站在周瑜左肩上,乖巧地不再动了。
周瑜偏头瞧了瞧白狐,对瞠目结舌的孙策道:“我感觉……它不像有恶意。”
孙策颇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剑,一时僵持不下。那白狐忽然说了人话:“你这年轻人好不讲理,问我话后也不等我回答,冲上来就要刺死我!”
周瑜和孙策俱是一惊,孙策想到孙权之前说的《齐谐》,惊道:“这狐狸真的会说话!”
周瑜也奇:“你不知它会说话,问它做什么?”
白狐端坐在周瑜肩头,也点头道:“就是,你不知我会说话,为什么一进来便问我「怎么是白的?」”
孙策一噎,对周瑜道:“我那哪是问它?”
白狐仰着脑袋,道:“你这年轻人不太识礼……”
孙策扬了扬手中长剑,作势要砍,惊得那白狐前爪缠上周瑜的脖颈,扒着周瑜的双肩。
周瑜拦下了孙策,安抚道:“解决正事要紧。”
孙策扬眉:“杀了它取狐血便成,何须多言?”
白狐更紧地攀着周瑜的脖颈:“谁说取血就成?!你这年轻人总是喊打喊杀的也不怕犯了杀业!”
周瑜的脖颈被抱得有些勒,便伸手过去抱下了白狐,安放在自己臂弯里,又觉皮毛滑顺,不由得摸了几把。
白狐被摸得眯起了眼睛,十分惬意的模样。
周瑜低头问道:“请问我腹中之物该如何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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