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宝宝才是对的,他再次向宝宝道歉。
现在住在谢临给他找的房子里,他被告知不要随意出门,保姆只有白天才来做饭,而那些让人难以忍受的孕期反应让他痛苦不堪,但是却不知道能找谁说。
他不能联系阮荀,所有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白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电视或者看书最后都变成发呆,长时间不与人交流让他连回忆最后吃维生素的时间都变得困难。
多久没出门了,什么时候才能够去做手术,他想要问谢临,难得鼓起勇气打电话那边却总是无人接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回正常的时间,他好想晒一晒太阳,虽然窗外总在下雨。
一个人住让他变得疑神疑鬼,一点响动都会让他受到惊吓,胆战心惊一整天,说到底还是没有习惯,总觉得会在他睡着的时候发生什么,阮沅也知道自己有些神经质了,但是他真的控制不了,只能尽量把注意力转向别的。
阮沅没有给肚子里的宝宝取名,事物一旦被赋予名字就有了意义,他只是叫他宝宝。
“今天出太阳咯,宝宝喜欢晴天吗,我好喜欢。”
“快到夏天了,好想吃冰激凌,宝宝你也会喜欢吧,甜甜的,但是现在好像不能吃。”
“今天腿好痛,晚上都睡不着,好累呀。”
“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宝宝对不起。”
太久没有出门了,谢临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身体开始出现的的各项反应和焦躁的情绪将他击碎,他好想找个人说出来,可是没有人会听。
好不容易咽下去的饭总是吐出来,水肿也开始出现,痛到受不了的时候阮沅总是捂着肚子哭。
开始整夜整夜睡不着,他看着镜子里穿着睡裙的自己,那是谁,怎么那么奇怪,披散着的发,惨白的脸色,肚子像气球一样鼓起来,但四肢又很瘦,好像怪物,他捂着眼想要回到床上,但想要快些走两步都很费力。
肚子里的宝宝一天天长大,阮沅却一天天地衰弱下去,终于能够睡着,但更多的是不受控制的长久昏睡,醒来之后依然很累。
阮沅被困在这间房子里,举步维艰,不敢联系外界,也不敢踏出房门一步,傍晚连灯也不敢开,像只小老鼠一样窸窸窣窣地在餐桌和卧室之间停留。他对声音和灯光愈发敏感,连电视里的人声都可以将他吓到,于是电视的插座也被拔掉,只能蜷在床上揉着酸痛的小腿,看着太阳西沉。
他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可能是被骗了,他也没有钱去做手术,当时浑浑噩噩地过来,连身份卡都没有拿到手,现在是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他也有想过打电话报警,但是谢家人会比警察更早到吧。
阮沅甚至有些错误的期待,寄希望于谢怀瑾谢宵永早点找到他,或许说点好话,服软一点可能也会答应他去拿掉这个孩子,他以后都乖乖的。
但真的到了那天,他还是被吓坏了,夏季的天八点还没完全黑透,阮沅磨磨蹭蹭从开了一线门的卧室溜出来,做饭的阿姨大概早就离开了,路过沙发的时候,靠着微弱的余晖,辨认出和平时不一样的轮廓,他被自己的猜想吓到,却也不敢再往前走,往后退了两步的过程中看到有人从沙发上站起,他终于反应过来,在那人伸手抓住他之前,快步跑回房间锁门。
太久没有这样跑动,小腿痛到不能忽略,肚子里的宝宝反应也很大,但他要赶紧找一个地方躲起来,门外暴躁的敲门声变成了踹门,阮沅只能缓慢蹲下往床底爬,大着肚子实在不方便动作,挪了很久才整个钻进床底,呼吸间都是灰尘的味道。
木门终于不堪高强度的踢踹,哐的一声砸在墙上震下一层白灰,阮沅缩在床底捂着嘴喘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不敢掉,真正到了见面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更害怕。
“沅沅。”
谢宵永走到床边叫他。
遭了,他刚刚太着急,都没发现有一只拖鞋被他踢落在床边,但是他怕的要命,只能往离谢宵永远些的另一个方向慢慢挪。
谢宵永开了灯,也不着急找,只是慢慢观察房间里的一切,床上没有摆满毛绒玩具,水杯是随处可见的白瓷杯,床单被套也是无趣的灰色,像是酒店冷冰冰的套房,阮沅并不适合住在这里,应该说这里配不上阮沅,阮沅应该被漂亮的东西围绕,散发出甜蜜的香味,被人按在在温暖的被子里操到哭,哭起来也很漂亮。
阮沅根本不知道谢宵永在想什么,他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到默默掉眼泪,根本没发现背后还有另一个人靠近。
那截雪白的脚踝短暂地在床外晃了一下,露在外面又马上收回去,但太过显眼,像是一段新雪落上月光,刺得眼睛生疼,让人忍不住要去用手去丈量到底有多纤细,却又怕一用力就折断。脚趾可怜地蜷起,在过度紧张下泛起粉红色,像是知道有人在看,慢慢往床下更黑暗的地方收。
但是有人动作更快,伸进去扣住那段脚踝,感受到阮沅不可控地发抖,接下来就是小声地呜咽从床下传来。
“不要……”脚腕被抓住让他无处可逃,他想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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