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有出门了,谢临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身体开始出现的的各项反应和焦躁的情绪将他击碎,他好想找个人说出来,可是没有人会听。
好不容易咽下去的饭总是吐出来,水肿也开始出现,痛到受不了的时候阮沅总是捂着肚子哭。
开始整夜整夜睡不着,他看着镜子里穿着睡裙的自己,那是谁,怎么那么奇怪,披散着的发,惨白的脸色,肚子像气球一样鼓起来,但四肢又很瘦,好像怪物,他捂着眼想要回到床上,但想要快些走两步都很费力。
肚子里的宝宝一天天长大,阮沅却一天天地衰弱下去,终于能够睡着,但更多的是不受控制的长久昏睡,醒来之后依然很累。
阮沅被困在这间房子里,举步维艰,不敢联系外界,也不敢踏出房门一步,傍晚连灯也不敢开,像只小老鼠一样窸窸窣窣地在餐桌和卧室之间停留。他对声音和灯光愈发敏感,连电视里的人声都可以将他吓到,于是电视的插座也被拔掉,只能蜷在床上揉着酸痛的小腿,看着太阳西沉。
他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可能是被骗了,他也没有钱去做手术,当时浑浑噩噩地过来,连身份卡都没有拿到手,现在是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他也有想过打电话报警,但是谢家人会比警察更早到吧。
阮沅甚至有些错误的期待,寄希望于谢怀瑾谢宵永早点找到他,或许说点好话,服软一点可能也会答应他去拿掉这个孩子,他以后都乖乖的。
但真的到了那天,他还是被吓坏了,夏季的天八点还没完全黑透,阮沅磨磨蹭蹭从开了一线门的卧室溜出来,做饭的阿姨大概早就离开了,路过沙发的时候,靠着微弱的余晖,辨认出和平时不一样的轮廓,他被自己的猜想吓到,却也不敢再往前走,往后退了两步的过程中看到有人从沙发上站起,他终于反应过来,在那人伸手抓住他之前,快步跑回房间锁门。
太久没有这样跑动,小腿痛到不能忽略,肚子里的宝宝反应也很大,但他要赶紧找一个地方躲起来,门外暴躁的敲门声变成了踹门,阮沅只能缓慢蹲下往床底爬,大着肚子实在不方便动作,挪了很久才整个钻进床底,呼吸间都是灰尘的味道。
木门终于不堪高强度的踢踹,哐的一声砸在墙上震下一层白灰,阮沅缩在床底捂着嘴喘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不敢掉,真正到了见面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更害怕。
“沅沅。”
谢宵永走到床边叫他。
遭了,他刚刚太着急,都没发现有一只拖鞋被他踢落在床边,但是他怕的要命,只能往离谢宵永远些的另一个方向慢慢挪。
谢宵永开了灯,也不着急找,只是慢慢观察房间里的一切,床上没有摆满毛绒玩具,水杯是随处可见的白瓷杯,床单被套也是无趣的灰色,像是酒店冷冰冰的套房,阮沅并不适合住在这里,应该说这里配不上阮沅,阮沅应该被漂亮的东西围绕,散发出甜蜜的香味,被人按在在温暖的被子里操到哭,哭起来也很漂亮。
阮沅根本不知道谢宵永在想什么,他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到默默掉眼泪,根本没发现背后还有另一个人靠近。
那截雪白的脚踝短暂地在床外晃了一下,露在外面又马上收回去,但太过显眼,像是一段新雪落上月光,刺得眼睛生疼,让人忍不住要去用手去丈量到底有多纤细,却又怕一用力就折断。脚趾可怜地蜷起,在过度紧张下泛起粉红色,像是知道有人在看,慢慢往床下更黑暗的地方收。
但是有人动作更快,伸进去扣住那段脚踝,感受到阮沅不可控地发抖,接下来就是小声地呜咽从床下传来。
“不要……”脚腕被抓住让他无处可逃,他想往里爬也不行了,只是无助地哭。
被从床下抱出来的时候阮沅还在哽咽,一时间害怕和委屈都涌上来,却又很依赖似的趴在谢怀瑾怀里发抖,身上沾了床底的灰,脏的要命,但谢怀瑾还是亲了他的脸。
“真是可怜的小花猫。”
好像听到重物坠地,一直高悬的一颗心终于落到实处。
被抱在怀里才有实感,熟悉的苦艾酒香让他不自觉放松,可身体却又是紧绷的,想说自己好害怕,又觉得自己搞错了倾诉对象,明明该害怕的人就在眼前。
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中梦,记忆模糊捕捉不到重点,没有什么不同,和离开时一样,变得好像只有阮沅自己,坐在车上的时候他捂着肚子也不敢说话,低头的时候长长了的发遮住了眼睛,看不到表情,默不作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直到回到家,也没有人主动提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就好像知道这是一个共同的雷区,只是这并不代表事情结束。
阮沅又被锁在了房间里,还是那根细细的链子,拴在他的脚踝,就算爬到床底也无用,那些绵绵呼救全都堵在唇齿之间,过了前头几个月,他的身体比他自己想象地还要更加渴求alpha的爱抚,被抱着的时候好像才像真正活着。
大概是阮沅以往的性经验总是把性和诸多悲伤焦虑的情绪联结在一起,以至于每次高潮之后他都会难过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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