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去买了三支甜筒,分了他一个,又剥了一支给安楠。“尖子生,成绩好,家里有钱有势;不过他脑子有点毛病,上个月在体育馆看比赛,他冲上场把篮球队里一个故意犯规的队员打进了医院,然后那个人退学了,他还好端端呆着。这件事班主任不让我们对外说,估计老师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安淳兴致缺缺地舔着冰淇淋,安楠模仿他的吃相,耷拉着眼皮。
“沈校草热衷于维护秩序,见义勇为。他亲眼看到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可怜,被人侮辱欺凌,绝对会出手行侠仗义。”聂非说,“不过他有个好哥们儿,姓陆,精得很,你得防着。”
“听着可不像什么好人。”
“这是个好人注定失败的世界,对付流氓就要用流氓手段。”
“那我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万一他们也觉得我很好欺负怎么办?”
“你是装傻又不是真傻,两朵温室里长大的小花有什么可怕的?你只要演演戏,就能把他们耍得团团转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他们成绩那么好,不知道比我聪明多少倍,我才不要自投罗网……”
聂非扳着他的下巴,颠荡他的脑袋,“醒醒啊,你哪儿有的选?横竖是被人操,不如找个有钱的。”
安淳被这番话说服,他真的不想再被何冲骚扰了。然后他和聂非坐到公园长椅上,总结学校内部何冲和沈锦丞有可能相遇并产生交集的地点,并共同策划了那次在体育馆背后小破屋的初见。
要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超出他们预想和计划的部分,也就只有沈锦丞和陆嘉亦会一起操他这一件了。
酣畅淋漓地把近十天受的气都发泄在这场沉默而极致的性交里,安淳软倒在聂非身上,他多想变成蛇啊,缠缠绵绵地裹在人的四肢和颈间;但聂非嫌床窄,不想跟他挤一窝,下床捡衣服穿好。
他软骨头似的贴着对方的背脊,抱紧那截腰;老实说要是不开灯,他其实没法分清沈锦丞和聂非的身材,也许区别只在于他当下那一刻更需要恨还是爱。
“哥哥不要走……”他撒娇道。
“没说要走。”聂非让他抱着,问他,“你上周一是真想跑吗?”
“那还能是假的?我都准备什么都不要了,结果又给他们抓回来……”安淳闭上眼睛说,“天天操我,活儿还烂,受苦受难,原来我妈当年那么辛苦啊。”
“忍忍,也就一年多了。”
“对了,在班上你千万不能表露跟我很熟,”安淳睁开眼,睫毛扇动着,“那个陆嘉亦……我害怕他。万一被他们知道我们的事,那百分之百玩儿完了。”
“怕成这样?”
“换你去被人轮奸试试!他心理变态……”
聂非捉起他的细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叫他们帮你补课,钱和成绩两手抓。”
安淳笑着踢开他,然后倒在狭窄的单人床上。他盯着房顶出神,忽然流下了两行眼泪,因为他仍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没完没了的惊惶、战栗和被剥夺。即便是妈妈,也不能再带他回到他来时的那个地方。
星期二一大早,在家吃过饭,安淳先送安楠到幼儿园报道,自己再掉头去上学。
路过家门口,开得红火艳丽的三角梅树下放了一小袋子樱桃,不是车厘子,是有着橙里透红的薄皮,果肉娇润妩媚的小樱桃。不用想也知道是聂非给他留的,左邻右舍只有刘婶儿爱买各类鲜果糕点,生怕委屈了在她家包吃住的学生租客。
安淳拎起袋子,在进校的几分钟路途上就抿完了那一把小鲜果子。很酸,但浓郁清甜的果香回味悠长。
他步伐轻快地来到新班级,拿出课本早读,他左手边是沈锦丞的位置,还空着;陆嘉亦的座位在他斜前方,和聂非只隔了一排。
小沈少爷今早迟到了五分钟,面色不善地拖开椅子落座,书包就地扔着;安淳尽量稀释自己的存在感,打起十二分精神背单词。但他这样偌大一个出气筒在边上杵着,沈锦丞绝不会忽略他。早自习一下课,他就被拉着手腕带出教室。
沈锦丞是真浑,耍起脾气不顾及一丁点后果,在走廊里扣着他的颈根要亲他。许多班级是早自习一完直接上第一节课,所以走廊过道上并未出现人来人往的课间盛况。但依然有同学老师走动,安淳吓得丢魂儿,推也没推动,被亲了右脸。
一个抱着习题本走去办公室的女孩子不慎撞了个正着,呆若木鸡地望着他们,脸色堪称惊恐万状。安淳生气极了,他想象不出他有何勇气面对由此引发的流言蜚语,于是既是愤怒也是应激地打了沈锦丞一耳光,黑着脸回教室找陆嘉亦。
“你为什么不管他?”
陆嘉亦在整理竞赛题目,将试卷翻面,平静地仰视他,“什么事?”
“他刚刚……”安淳忌惮着四周同学们,语意含糊但语气坚决道,“这是教室,你们不能为所欲为。”
陆嘉亦:“所以,他怎么你了?”
对牛弹琴!安淳气忿地坐回课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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