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生怕把还没重新追到手的老婆又给吓跑。郁闷无法排遣,便化作工作的动力,项目即将开始通常情况下, 霍总不可能吐这种私密的真言,今天是真的喝高了。好消息是酒过三巡,大家都有点晕乎, 有人劝:“年纪轻轻的, 你,不是, 你朋友再去医院看看呢?”霍慕东只是摇头。他去看多少医生都看不出生孩子的能力,他是男的啊。“领养一个呢?”霍慕东还是摇头, 听江礼的意思, 蛮想要一个亲生孩子的,他真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然败在性别上。因为问题无解,最后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有人提议, 再开第二轮去“透一透”, 霍慕东当即表示自己是有家室的人, 不去声色场所, 但投资方喝上了头,非要拉他, 再三保证:“绝不是不良场所,纯喝酒。”这些日子,霍慕东每天都雷打不动回出租屋,回家太晚的时候还会打电话或者发微信提前报备, 今天他也说有应酬,要晚点回, 让江礼不要等他,可直到凌晨12点多, 也还是没人影。“谁等你啊,真会自作多情。”江礼放下数位板,忍不住又查一次手机,看到霍总发的消息,如是说。特意等其实真不至于,因为辞职之后,江礼就变成了夜猫子,现在才12点,正是他灵感最爆棚的时候,下笔如有神。但说不担心也是假的。每天都必定回来报道的人,突然失去音讯,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某些想法一旦冒头,就容易一发不可收拾,江礼不受控制地想:一辆劳斯莱斯行驶在环路上,忽然一辆只有夜间才能进五环的大货车,由于司机疲劳驾驶,再加上视觉盲区,横冲直撞把劳斯莱斯掀翻,油箱起火,车毁人亡……太具体了,江礼赶紧摇摇头,停止胡思乱想,“呸呸呸”三声,以示刚才的幻想都不作数,但终于决定给霍慕东打个电话,万一他喝多了没人管呢?没想到电话拨通,对面很快就接起来。是董助。董闻:“江先生,您还没睡,太好了,您家具体位置在哪里呀?我们刚从医院出来——”江礼急道:“怎么去医院了?霍慕东怎么了?”“您放心!霍总只是睡着了。”董闻解释道,“老板最近总是胃疼,今天又喝太多,犯病了,医生检查过,没什么大碍。”江礼这才稍稍放心,报了地址,说:“什么时候到,我下楼接你们。”霍慕东常年健身,肌肉的密度可比脂肪大得多,江礼和董助两个人才把他扶进房间。给他盖好被子,关上卧室的门,江礼终于有机会问问情况。董闻说:“高频率过量饮酒伤了胃,在医院做了催吐,吃了凝胶护胃药,已经没事了。但医生建议他近期不能再碰酒,可是没办法啊,哎。”“现在是咱们求着别人投资,跟霍家有故交的那些家族,都已经被老董事长打过招呼,谁也不准帮霍总,我们就只能从别处下手,什么人都有,一些暴发户就喜欢看老牌豪门的少爷为五斗米折腰,有些投资方就喜欢搞服从性测试,有时会碰到那种‘干了这瓶,我马上拍板汇款’,这还算好的,更多的都是‘喝了这杯,要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的空话……”江礼陷入沉默。董闻人精似的,好端端跟江礼揭秘这些,目的很明显:他想帮老板邀功。江礼明白,但不耽误他真心实意地心疼了。江礼:“青铜科技的财务状况很不好吗?”董闻:“那倒不是,项目运行这一块还是能维持的,主要是股权架构,现在有一家荣柠科创在跟霍总抢控制权,他们找了厉害的风投,在老董事长撤资之后,疯狂买入那部分股份,好在霍总在上市之前就做了筹谋,用三家母公司层层控制,以小资金量撬动大股份,所以老董事长突然撤资,霍总现在还能把控公司,□□柠科创找的资本蛮厉害,现在两边僵持不下。”江礼不太懂这些资本运作的事,但也听明白七七八八,问:“因为还有一搏之力,所以霍总才这么拼命拉赞助?”董闻:“对,就是这个意思。”江礼:“商人都是逐利的,他们之所以这样拿乔,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没看到青铜科技的价值吧?”董闻忍不住有些佩服:“您说得对,问题的症结就在这里。所以霍总急着推新项目,但又怕催得太急,反而做不出成绩。”“我知道了。”江礼说,“辛苦你送他回来,董助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江礼话不多,但句句都在点子上,最后俨然已经是主人的姿态,董助不由得更恭敬,寒暄两句赶紧告辞,心里忍不住想:江先生果然不简单,一开始只以为他年轻漂亮,霍总图个新鲜,没想到他把霍总吃得死死的,闻名不如见面,如今一聊,他好像有点解霍总了。估计霍总这一陷就是一辈子,还好自己从来没轻看过江礼。江礼回到卧室,有点犯愁。霍慕东刚从医院回来,他不可能再把他赶去沙发上,而自己怀着宝宝,沙发那么窄,翻个身掉下来,磕到碰到肚子,事情就大了。罢了,以前也不是没在一起睡过。好在床挺大的,折腾到现在,已经快凌晨两点,江礼也有些困,翻出备用的枕头,摆在离霍慕东一抱枕远的位置,爬上床后,人却挨着霍总坐下。江礼看着霍慕东轮廓深刻的、英俊的脸,轻声说:“早知道这么辛苦,乖乖听你父亲的多好,你会后悔吗?”霍慕东安静地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江礼:“睡美人,换我救你一次吧。”“你为了我不惜跟家里闹翻,不惜豁出心血铸成的公司,冲锋陷阵还一声不吭,你想弥补我,所以一个人默默把这些全扛下来。”≈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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