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而松口气,却也因此难过。父子一场,二十年就算养条狗也有感情吧?可他听说自己病了,连一个字也不肯多问。
江礼张了张嘴,想问:你会给我留一些手术费吗?但最终还是没问,而是说:“我把手机捡起来,没带身份证,需要手机银行。”“你别耍花样!”江雄杰用刀尖对着他,只是刀仍旧藏在袖子里,他好像非常紧张,生怕这个偏僻的小公园会突然出现见义勇为的路人,看到他行凶而报警。“我不耍花样,我慢慢走过去。”江礼一边一步一挪,一边听耳机里妈妈对他说:“幺儿别怕,警察很快就到,你别跟他硬碰硬,不行就给钱,没什么比命重要!”江礼慢慢蹲下,捡起手机,怕江雄杰发现他在打语音电话,直接锁屏,将已经有些烫的手机塞进裤子口袋里,正慢慢起身,江礼听到踩踏草坪的、急切的脚步声。莫非是警察来了?江礼忙发出声音替警察做掩护:“我想起来了!附近有一个工行,是24小时营业的。”江雄杰本想回头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人过来,听见江礼的话,紧张地飞速说:“好,at就可以,你没有设置限额吧?今天能取出多少——啊!”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身体砸在灌木丛发出的哗啦啦声响。警察叔叔这么猛的吗?江礼现在肚子太大,起身不方便,刚缓缓站起,就感到有力的胳膊环住他,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霍慕东?你怎么来了?”“咱妈给我打电话,我飞奔过来。”霍慕东喘得很厉害,抓着江礼的掌心也汗津津的,一看就是刚经历过几百米冲刺,他稍稍放开江礼,紧张地上下检查,嗓音干涩而颤抖:“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逆着光,江礼看不清他的脸,怀疑霍慕东是不是急哭了?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没事,江雄杰呢?”江礼忌惮着江雄杰有刀,看过去却发现,他那位凶神恶煞的养父,正艰难地从灌木丛里往外爬,沾了一身黄橙橙的金银花。刚才霍慕东一个飞踹,直接把他嵌进橡胶步道旁的绿化灌木里,仅仅一踹,江雄杰就失去了斗志,跟江礼对上目光的第一反应竟是别开视线,居然要逃。江礼:“………………”大约是霍慕东人高马大的,刚刚那“袭击”震慑住他,现在江雄杰想跑合情合,但方才威胁他生命的“亡命之徒”,竟是个战五渣,也太戏剧了……不过江礼没打算追,他跑了挺好的,谢天谢地,他一个即将生产的孕夫一点也不想跟人发生肢体冲突。然而,跑了一半的江雄杰忽然停住脚步,他回头狐疑地看向霍慕东。霍慕东也恰好看过去,夕阳下,人脸显得不太清楚,于是身形和声音就格外清晰……怎么那么熟悉?“你——!是你!我记得你的声音!”江雄杰忽然发疯地跑回来,手中白光闪烁。江礼高声提醒:“小心!他有刀!”一切发生得太快,霍慕东不敢把怀着孕的江礼推出去,怕摔伤他,于是在千分之一秒之内,做出决定——他紧紧抱住江礼,用身体挡住了他!刀光一闪!“不要!”江礼嗓音发颤,带上了哭腔,“霍慕东!”霍慕东闷哼一声,一边护着江礼,一边又一脚飞踹!江雄杰的刀直接被踹飞,江礼不知道那刀有没有捅到霍慕东,还没看到上面有没有血迹,刀子就飞到绿植丛里,而霍慕东追过去,一把薅起江雄杰,又给他一拳。接下来,是霍慕东对他单方面的殴打。直到警察赶来,将他们拉开。江雄杰气息奄奄的,差点流泪:“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四五个民警火速围住霍慕东,七手八脚控制住他,然后问江礼:“是不是你家属报的警?是这个人威胁你吗?”江礼忙道:“不是,他是来救我的!”派出所内,年轻的民警噼里啪啦打字做笔录。另一个问话的警察则用指节啪啪敲桌子,“江雄杰!你别转移话题,你威胁你养子的录音,人家亲妈已经发给我们了,别试图东拉西扯逃脱责任。”然而江雄杰就一句话:“是他!”他指着霍慕东,咬牙切齿,“是他骗我!警察同志,他cao控股市、诈骗!该判刑!”民警叹口气,转向霍慕东:“你怎么说?”霍慕东捂着心口,脸色苍白地靠在江礼肩膀上,虚弱而无辜地说:“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他。”江礼一脸担忧地看着霍慕东,紧紧攥着他的手。民警:“……”民警终于忍无可忍,“这位霍同志,你适可而止一点吧,你胸口的伤刚才我们同事给看过了,只是皮外伤,虽然长一点,但很浅,甚至没怎么伤到真皮层,用双氧水消过毒就没事了,不用这么担心。”江礼诧异地看向霍慕东。霍总轻咳一声,摸摸鼻子坐了起来,小声说:“刚才去处伤口太匆忙,没来得及跟你说,不过还真挺疼的。”“……”江礼想翻白眼,但心情一下子明朗不少。那边民警做好了笔录,问:“你们愿意接受调解吗?”江雄杰嘶嘶地喘气:“我都被打成这样了,让他赔钱,否则我不接受调解!”霍慕东淡淡的:“我们也不接受。”民警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也厌恶江雄杰这样恶劣的行径,但他知道,霍慕东的反击太过头——要不是他们来得及时,江雄杰恐怕会被打死,这可就变成刑事案件了。反击过头,寻衅滋事也容易变成互殴,双方都得不到好处,除非那位霍先生豁出去时间和金钱跟那个江雄杰耗。可普通老百姓,谁有这个闲钱和工夫?≈lt;div style=”text-align:c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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