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外,还被泼上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橘色,以及缀在边缘处的绛色,将云朵糅杂成了火焰的尾巴。
浑圆火球不遗余力地燃烧着最后一丝光亮,为大地带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乌逸蓝的颊边染上了滚烫的色彩,眸子里倒映的光芒尤甚,如同住进了明晃晃的鎏金。
霍焱看着他,看他眼里的风景,看他眸光停留的远方。
他们的手心还黏着呢,谁也没有主动松开,就默认了要一直牵,一直牵了。
好像在隐秘地接吻似的。
肌肤相亲,汗水交融,温度同享。
在日落的时间里,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焱焱,今天的日落像个蛋黄。”
“嗯,确实有点像。”
“谢谢焱焱带我出来玩,我很开心。”
“嗯,不客气,我也……很开心。”
“啊,好久没回亭星了。”
“嗯……嗯?”
霍焱瞳孔地震。
乌逸蓝便撇下一片好风光,回眸看向他心爱的少年:
“亭星是我的母校。”他说。
霍焱:“!!!”
乌逸蓝摸摸他的头发,说:“算来,我还是你的学长呢。”
怎么忽然就成学长了??!
霍焱震惊到说不出话,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你毕业以后……”
乌逸蓝轻描淡写:“参军了。”
少年不再问。
他好像知道自己已经很接近了。
——接近这个人的死亡。
他曾经查找过有关岁夕石的资料,但哪怕是知识最丰富的书册里,也仅仅记载了寥寥几句:
岁夕,时间与空间类材质,以醇厚的精神力为生。
来源不明。
生长周期相当漫长,疑似具备存储功能。
霍焱大可以把乌逸蓝当成他收养的小怪物那样,不问出处,不谈将来。
但乌逸蓝是活生生的人。
有自己的前世,也有自己的今生。
他就像是一株本就应当自由生长的幼苗,无论是在霍焱看得到的地方,还是看不到的地方。
十六岁的乌逸蓝,是什么样的呢?
短头发,绿眼睛,稚嫩又意气风发的乌逸蓝。
第一天来亭星会害怕吗?
开学考试会觉得有压力吗?
饭菜都还习惯吗?
上理论课会不会觉得无聊?
实训课跟得上吗?
打比赛有没有受伤?
晚上睡得好不好?
……
如果当时,他也在就好了。
他好像错过了一段属于乌逸蓝的,很重要,很重要的时光。
……
太阳落下,融化最后一缕金色。
寒风将红枫卷了一地,飘飘摇摇落不到人们的肩上。
黑夜降临,所有隔着岁月的惦念全都化作了一股没有源头的风,不留痕迹地消散在彼此的指尖上。
虽然门票是全都送出去了,但没想到自己的小伙伴全都这么捧场,来得一个比一个早。
他们演出的地点距离亭星大概二十几公里,地上是环境雅致的清吧,地下则是能容纳600-800人的livehoe,偶尔会举办音乐节,人气不低。
这次算是一个小音乐节,请了三支乐队来表演,从六点正式开始。
帕约尔他们差不多八点才登台,黛恩雅和秦师师七点就到了,西西瑞礼紧随其后。
还都纷纷捧着一大束花进来的,把帕约尔感动得稀里哗啦。
环形卡座里,西西瑞礼把非要扑上来跟他抱抱的帕约尔推开,一脸嫌弃:
“走开点走开点,别弄乱我的衣服!”
他今天特地穿得休闲不失风度,风度又不失精致,可是花费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搭配出来的!
帕约尔笑嘻嘻地揉乱他的头发:“好好好,你最帅了!今天勉为其难把宇宙第一帅这个名号让给你!”
黛恩雅和秦师师正在研究喝点什么,帕约尔给她们推荐了几乎没什么度数的鸡尾酒,还让不碰酒的西西瑞礼看好她们。
虽然这家清吧管制很严,但万一呢?朗尼尔人护短的特性是刻在了dna里的,要是谁欺负了自己的小伙伴,帕约尔能把那人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黛恩雅明显也是打扮过才来的,栗色长发挽起,露出优美的脖颈,面容略施粉黛后比往日还要明艳动人,笑道:
“放心吧,没人打得过我和师师。”
穿着碎花百褶裙的秦师师面容清秀,身形瘦小,看上去弱不禁风,却一脸认真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好好表演就是了,就算有人要砸场子,我们都能给你一秒摆平。”
帕约尔:“……好。”
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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