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泊汀站在门内,眼神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妈。”
房间内隐约飘着淡郁的潮气,姚书文是过来人,立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她还是被吓到了,“你……”
“您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没任何狡辩,语气还是很淡。
姚书文喘了口气,她没进门,就在门口,“你意思是你交了女朋友带回家过夜,当着妹妹的面?”
那双幽黑沉然的眼睛低敛着,眸光细如漩涡,视线直直看向她。
“说话。”
姚书文摘下墨镜,将手里的药袋子扔他身上,精致的妆容染上一层愠色。
半晌,他点头。
姚书文将手里的提包也扔向他,包带上的皮锁滑过他的腹部,泛着粉的皮肤立马多了一道红痕。
但他依然站的很直,神情轻微淡薄。
“我看你是真疯了,”她拾起掉到地上的包,手指重重指了指他:“去让妹妹收拾好东西,我在楼下等她,你今晚回翠苑一趟。”
她又朝里面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接着扫过他脖子处的吻痕,一脸复杂,仍是难以置信:“你现在怎么会这样……”
说不下去,转身快步进了电梯。
温声趴在床上,姚书文的话她全听见了,床单上还有刚才两人纠缠时留下的痕迹,她抓过被子用力蒙在头上,呼吸很沉,直到心脏一阵闷痛,手劲才松开。
掀开被子,路泊汀已经走了进来,靠在门口,他微垂着头,声音很轻也很哑:“想不想找你真正的父母?”
温声看向他,良久道:“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就这一句话,他点了点头,再次抬眼,又恢复平时的轻笑,走过来捏了捏她的脸颊,“收拾一下送你回家。”
盯着他隐晦不明的神情,她拉住他的手轻晃:“如果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
眼底透着的迷茫无助,扯着他的神经,他弯腰撑在她的身侧,低头吻她的唇角,悄然低语:“别怕,我来解决。”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温声合上行李箱时,突然想到什么,“那份报告你什么时候给我?”
路泊汀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高领拼色棒球服,闻言瞅了她一眼,当着她的面走到放相机的抽屉前。
拉开,取出文件,在她还没看清时,抽屉又被倏地合上。
“回家后放自己的保险柜里,”他弯腰对上她清莹水润的眼睛,“以后不要拿出来。”
温声垂眼看向鉴定报告——检验结果排除路康是温声的生物学父亲。
白纸黑字,右下角红色公章历历可见。
虽然是早就知道的事实,但是拿到结果又是另一种感受。
她将那份文件小心地放在行李箱最底下,路泊汀又给她套上外套,领口可以遮住脖子上的红痕,手指轻蹭过她的脸,“宝宝相信我吗?”
他的衣服很宽大暖和,温声将下巴埋进领口里,半天瓮声瓮气的回他:“反正天塌下来还有你这个高个子在,我又不怕。”
路泊汀抱了抱她,很快松开,牵起她的手下了楼。
姚书文在车里看到他牵着温声走出来,一时有些愣然,温声上了车低头避开她的视线,小声叫了声妈妈。
她招手:“乖宝坐到妈妈旁边。”又冷眼瞥向路泊汀,故意挤兑他:“你上去哄你女朋友吧,晚上再回来。”
驾驶座的李叔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路泊汀,又看向他穿的低领卫衣露出的脖子,快速转过头。
路泊汀对自己的妈时不时刺他一下已经习惯了,扯起唇温和一笑:“我对象很乖,晚点再哄。”说完长腿一跨,坐进副驾驶。
温声埋进衣服里的脸有些发红,姚书文眼皮耷拉下来睇他,又侧头柔声道:“阿声很冷吗?”
温声身体一僵,飞快摇头:“我就是没睡好。”
李叔又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温声,她穿了一件很大的外套,从坐进车里就一直低着头,于是抬手开了车内的暖风。
“你哥他……昨晚有没有吵到你?”姚书文贴在她耳边小声问。
温声脖子缩的更低了,路泊汀胳膊支在窗户边,手指轻揉太阳穴,有些无奈地出声:“妈,够了啊,她没睡好就让她休息会儿。”
姚书文冷笑一声,抱臂看他:“她没睡好怪谁?”
车内顿时安静,温声抬起下巴缓解气氛,“我就是认床睡得很晚。”
认床?
姿势一晚上都没换,一条腿压在他身上还时不时蹦出一两句梦话。
路泊汀手指抚着下巴又是哼笑一声。
姚书文手上的咖啡空纸杯丢他身上,“回家算账,少嬉皮笑脸。”
回到怡翠苑时,路康已经坐到客厅在等他们,姚书文电话里简单和他说了两句,只知道混账儿子又做了混账事,好好的国庆假期一早就要坐下来开始训人。
路康给他们三人一人一杯沏好茶,端到姚书文面前时尤其小心:“快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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