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命
京中持续好天气,已经渐渐有了点初春的气息。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在郊外,花芷把车窗的帘子挂在一边,看着外边的好天气心情跟着大好。
等天气再回暖些就是郊游的好时节了,往年花家的男丁会护着姐姐妹妹们出门踏春,当然,她是不参与的,但是她们那种欢快的气息光是用看的就能看出来。
今年,却是不行的。
「花花。」芍药打马过来,隔着飘扬的帷幔也能感觉出她的好心情,「出来骑马。」
「不来,你好不容易解禁了,自管去撒野吧。」花芷懒洋洋的往马车内壁上一靠,往北地跑了那一趟她骑马已经骑伤了,对这事并不那么期待。
看着芍药欢快的打马跑远,花芷想起陆先生说她之前的理想是做大庆朝第一个女将军,这志向其实很合她,哪怕是没了那些记忆,本性却没有改变。
想到陆先生,花芷就不由得多想了些,今日府中的武学课是由汪先生来上的,不知陆先生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
雕栏玉砌的长廊上有宫女和小太监来来回回,时不时还有禁卫巡逻,可除了风声,偌大个皇宫安静得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皇帝从政事殿出来不由得停下脚步凭栏远眺,便是在这宫中生活了一辈子,他依然觉得今日太过安静了些,这让他心里莫名生出些不安来。
莫不是有人要行刺不成?
皇帝心下起了提防,扫眼一看顿时觉得谁谁都像刺客,尤其是那个踮着脚尖往他跑的小太监,他一定就是刺客!
正要唤人,就听得身侧的来福低斥道:「跑什么跑,规矩都学到狗身上去了?」
小太监立刻趴伏在地,额头抵在地上,颤声道:「七宿司首领有急事禀报,奴婢情急之下忘了规矩,请皇上恕罪。」
「他在哪里?」
「启禀皇上,正候在御书房外。」
皇帝大步往御书房行去,他清楚那小子的性子,若非大事绝不会披着七宿司首领那张皮出现,他好几个身份都能自由出入皇宫见到他,七宿司首领这个身份盯着的人太多了,他最不常用。
他走得急,没看到来福抬头后满脸汗津津的样子,示意其他人先行跟上,他走到这个新收的干儿子上前,低声道:「若非咱家反应快,这会你已经人头落地了,在这宫中,就是火烧到了眉毛上,你也给咱家把步了迈稳了,再有下次,你就下去和你那些个兄弟做伴吧。」
小太监也知道刚才自己有多险,当即行了大礼。
看他这般听教来福心中舒坦了些,一抬眼看到皇上都走到拐角了,忙快步追了上去,边在心中打起了盘算,皇上疑心病越来越重,身体也渐渐不行,可前儿又下令扩充后宫,就像想要向谁证明什么似的,这段时间更是荤素不忌,这样下去……
想到如今朝中情形,来福心中就是一颤,皇上再不立下太子这朝中怕是就要乱了,刚才他还去救别人,真到了那时候,也不知有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终于追上队伍,来福不着痕迹的又站到了皇上身边,看向一身暗纹玄衣,头戴面具的七宿司首领,这一身装束就如同朝官的朝服,从第一代定下来到现在没有半分改动。
才见到上一任七宿司首领的时候,他甚至还偷偷担心过,要是有人利用面具来做行刺之举那七宿司首领多冤枉,后来真有人这么做了,却连靠近都不曾就被就地处决后,他才知道自己想多了,这个面具世间独此一个,再厉害的能工巧匠也无法仿製。
因为这个面具是由无数明纹暗理合成的一个完整图案,至于是个什么图案,知晓的只有历代皇上和七宿司首领两人。
想到面具后的人以及皇上待他的态度,来福突然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舍近求远,只要交好了这一位,不管以后上位的是谁都是动不了这一位的,要是他能保一保自己,说不定自己还真能得个善终!
这么想着,来福眼神火热起来。
顾晏惜多敏锐的人,往来福那瞟了一眼就明白了他在打什么主意,这人倒是有点用处。
挥退其他人,只留了来福在屋里侍候,皇帝看向只要站在这里,就让他心里踏实的大侄子,笑道:「看样子今儿要说的是个坏消息。」
顾晏惜取下面具,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就是他平日里面对这个皇伯父的自在随意都没了,皇帝心直往下沉,喝了口热茶暖了暖身子方道:「说法,我承受得住。」
出乎皇帝预料,顾晏惜朝着他跪了下去,说着好像完全与此无关的事,「臣,请求皇上立下储君。」
皇帝定定的看着他,「他们又做什么了?」
顾晏惜抬头,「他们使的每一个昏招都是损敌一千自损八百,可这一千八百却都是我大庆朝的人,他们损的,是我大庆朝的利益,皇上,他们在动摇国本!」
顾晏惜把奏折递给来福,来福接过来,两人对视一眼,没有一个字却在这一刻达成了交易。
「还不快起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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