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判
只是看着那鞭,有人就软了腿,求救的眼光不时的往一边瞟,可坐在这场中之人都姓顾,即便是不姓顾的论冷血程度也绝不低于顾家人。
他们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不见。
但是就算心里再怎么恨,他们也不敢真的就把人给供出来,咬牙认下了,死的是他一个,供出来死的就是一家。
皇子皇子,皇帝的儿子,天大的事那也是家事,家事,是死不了的。
「行刑。」
三十二个人齐齐上了刑凳,在刑堂里排得整整齐齐,就在那些贵人的眼皮子底下,离得近的已经到了他们脚边,每一鞭都带出血肉,一鞭一鞭血肉飞溅,时不时就有鲜血肉沫落在了他们身上,有人忍不住惊叫出声,有人脸色惨白却也死撑着。
四皇子忍不住要发作,被贵妃紧紧拉着不许他动弹,那边容妃却没能拉住大皇子,他腾的站起来,又惧又怒,「七宿司莫要欺人太甚!」
顾晏惜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隔着面具也让大皇子感觉到了他的不在意,然后便转回头去继续看着下边行刑。
「三十四。」
大皇子心里那股火腾的衝到了头顶,甩开容妃的拉扯跑上前去,不用顾晏惜吩咐,还未迈上台阶他就被按倒在地,这一下,除了鞭打声依旧,受刑的连惨叫都忘了。
坐着的全都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竟然……竟然……
大皇子更不敢相信自己会受到这样的对待,自出生至今,何时有人动过他一个手指头?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老三老四的面,他竟然被人按在地上?!
大皇子恨得眼睛充血,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可他忘了这里并不是他的大皇子府,压着他的不是那些想要巴结他的人,这里是七宿司衙门,这里的人只听令于两个人,在他坐上那个位置之前没人会买他的帐。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他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直到鞭刑结束他依旧没能动弹半分。
三司平时所用的武器就是长鞭,对鞭子的使用早已经出神入化,要人命的时候三鞭就够了,可他们同样也可以五十鞭也只将人打个半死。
鲜血淋漓的三十二人被拖了下去,顾晏惜站起身来,手掌在单独放置的那份奏折上压了压,却并没有打开来,从长桌后出来负手立于台阶之上,失真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
「大皇子顾承德,无父无君,勾结天师谋害皇上,今贬为庶人,圈禁大皇子府,无诏,永世不得出。」
「容妃喻氏,教子无方,持身不正,去妃位,打入冷宫,无诏,永世不得出。」
大皇子拚命抬起头来,「尔敢!本宫是皇子,皇长子,你有何资格判我,说我勾结天师谋害父皇,证据呢?凭什么……」
「啪。」
一撂厚厚的卷宗砸到他面前,顾晏惜往下走了两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在我看来你那不过是个处处都在漏的筛子,顾承德,你也就这点本事,所以皇上用三皇子磨了你这么多年,你依然不够资格立为太子。」
「你放屁,要不是有老三和我打擂台,我何至于……」
「何至于耍这些下作手段?连三皇子都斗不过你还想治理天下?倒不如痛快点把这天下让与他!」顾晏惜冷笑,不再和他废话,「符刚。」
候于门外的符刚深吸一口气,跨过门槛单膝跪地,「符刚听令。」
「抄没喻家,三族内所有人投入天牢,等候皇上发落。」
「是。」
「不!」跌坐于椅子上的容妃突然间反应过来,喻家不能有事,只要娘家还在就总有翻身的一日,无诏无诏,说不定哪日就大赦了呢?只要她的娘家还在,她的儿子说不定就……
容妃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一字一句的道:「此事和喻家无关,德儿也是受我蒙骗,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我认罪。」
说着,容妃一把拔上头上的簪子刺向喉咙,一片惊呼声中,簪子呛一声掉落在地,同时落地的,还有一块碎银。
「有没有罪你说了不算。」顾晏惜踱着步子走过去,将那一块银子捡起来攒在手心,「就是今儿你真死在这里,顾承德照样得圈禁,喻家,照样得抄家,来人,请娘娘去该去的地方。」
「等等,我……」
「皇上不会见你,你没有任何求饶的机会,请吧。」
容妃终于忍不住露出满眼愤恨,「你会得到报应的,你以为你如今风光就能一世风光?你等着,谁坐上了那个位置也容不下你,我诅咒你不得善终!」
顾晏惜抬手阻止其他人上前,若他一直按从前那般行事,或许真有可能不得善终,或许会被新的君主猜忌,可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他会走一步看百步,永远都走在别人前面,他会划出一段安全距离,把阿芷放在那个里面,把她在乎的都护着,给她她想要的安稳,到了那时候,他应该也被阿芷给护着了吧。
顾晏惜想着,在面具后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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