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郑先生说我们生而富贵,便是落难关心的也是何时起復,而那些生而贫穷的人,他们从一开始想的就是怎么活下去,郑先生说他年轻时,曾发生一件让他直到现在都还在后悔的事,他初在外行走的时候,见到易子而食的人,劝之不住愤而买下两家的孩子,可立刻就有更多的人把孩子往他面前送,他不接受就要吃掉,郑先生说他当掉了他所有值钱的东西,可人却非但没少还越来越多,后来当他再无能为力时,那些人当着他的面将孩子煮来吃了,郑先生说这是他一辈子做得最错的事,不是错在去救人,而是错在没有有效的救人。」
六皇子眼中透出些许迷茫,「明明是那些人自己的孩子啊,他们对自己的孩子狠心,自己黑了心肠,为什么错的反倒成了郑先生?」
花芷对族学两位先生一直相当尊重,更不会去限制他们什么能教什么不能教,她也向来都相信郑知是有分寸的人,他会说出这种话必是事出有因。
这个原因可以等下再去打听,眼下却得先为正在塑造三观身份敏感的小少年解惑。
「阿捡,你要相信一点,人生来自私。」
六皇子抿唇,这一点他非常赞成。
「可人又非常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所以人从一生下来就在和自己的天性做斗争,赢了的人成了众人口中的好人善人,输了的人作奸犯科,十恶不赦,但是绝大多数的人一辈子都在好与不好之间折腾,因为他们赢不了,也输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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