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孝风波(3)
沈淇看着渐渐走近的人,突的上前一步,「今儿大姑娘定然分身乏术,不如先自去忙碌,我等无须大姑娘招待。」
姜焕然看他一眼,也上前应和道:「正是如此,我等无须大姑娘招待。」
花芷眼神一缓,正欲说话就听得一道陌生的声音道:「若大姑娘有心,我等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不是。」
花芷循声看去,夏家的人,应该是三婶的兄弟。
环视一圈,虽则神情上没有表露什么,眼神却骗不了人,花芷掩嘴轻咳两声,朝着沈淇和姜焕然点头致谢,然后道:「来者是客,自是该招待,诸位里面请。」
此时朱家兄弟也走了过来,花芷朝小舅摇摇头,朱浩东会意,拉住了兄长。
花厅内暖意融融,其他人一进来便都解了披风,花芷却只将兜帽放下,在外边这许久,此时只觉得骨子里都透着寒意,她不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其他人不觉如何,沈淇却从她白得几近透明的脸色上看出来了些,顿时满心怆然,将花家从破败的边缘拉回来岂会不付出代价,曾经那个面色红润,和丫鬟开开心心过日子的大姑娘,没有了。
「多谢诸位前来,祖母若泉下有知定然开心。」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姑娘实在无须如此客气。」当即有人顺着桿子就往上爬,花芷看去,齐家的,「老夫人心善,本就应享尊荣,我们自是得来尽上一份心意。」
「正是如此,本就是一家人,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姑娘你说是吧。」
花芷端着茶盏驱散寒意,闻言抬头似笑非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自是如此。」齐家的以为有戏,嘴快的立刻接了话,多数人却感觉到了花芷话里有话,心里都起了提防。
果然,花芷道:「花家一损到底的时候,我瞧着对诸位可没有什么影响,还是说发生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屋里一静,旋即有人道:「多多少少都是受了些影响的。」
「那便是花家的不是了,给诸位赔个罪。」花芷放下茶盏,起身裣身一礼。
认罪的这般爽快?众人面面相觑,明明是按照他们希望的来,怎么觉得这么不安呢?
这时他们也回过味来了,要说在场的人里谁辈份最大,和花家又亲近,那还得是秦家,此时秦家不开口谁开口。
被这许多人眼神催促,秦恭阳只得轻咳一声开了口,「大姑娘这般能干,又有容人之量,想来姑母在九泉之下也可放心了。」
「表叔谬讚,花芷担不起。」
「担得起,怎会担不起,数遍京城再找不出比你更能干的了。」
花芷重又端起迎春换过一盏的茶,轻笑一声,「表叔这般说,我倒觉着不像是在夸我了。」
「每一个字都出自真心。」秦恭阳眼神真挚,这话没半点水份,他不觉得亏心,在才知道搅动整个京城的第七部竟是出自花芷之手时,他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恐怕现在不止他好奇姑父是如何教出这么个姑娘来的吧!
想到被父亲责备过后此时还在病中的母亲,秦恭阳在心里叹了口气,那次在食斋时花芷都算了秦家一份,若非母亲横插这一槓子,他现在又何必在这里拉扯这些,早和那朱家兄弟一般坐壁上观去了。
心里翻着这些念头,秦恭阳突然就不想绕了,「芷儿,能否单独谈一谈?」
花芷讶异的一挑眉,这是想打直球?
她还未表态,别人倒是先急了,「咱们谁不想单独和大姑娘一谈,秦大人可莫仗着自己的身份抢跑!」
「正是。」
「秦大人莫不是想吃独食不成。」
「妹夫和大姑娘素来亲厚,要谈也是我先才对。」
「……」
听了会他们你来我往的内斗,花芷笑了,「你们可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和你们谈?还是说你们决定了就好,我只能听从?」
花厅瞬时从喧闹到针落可闻,是了,他们便是争出个一二三来又能如何,花芷不同意照样没戏。
满室尴尬,而花芷也无意化解这种尴尬,照旧慢悠悠的喝着她的茶,身上总算有点热气了,这一时半会的她真是不想再出去被那冷风吹。
她是稳坐钓鱼台,其他人无不比她着急,不一会就有人打破了沉默,「大姑娘,我们总归是自己人,有好事自是要先记挂着自己人是不是?」
花芷看向说话的人,面生,苏嬷嬷说过来自苏家,「花苏两家确实是世交,祖父在时两家素有来往,可我记得祖母过世时苏家只派来了管事,还是个小管事,不知这一声自己人阁下说得可牙疼。」
她也不等其他人再说,逐一掀了他们的遮羞布,「邱家、胡家、唐家、刘家来的皆是派了小管事前来弔唁,人情簿上的是二百两,就像提前商量过一般,齐、夏、吴三家,正儿八经的姻亲,照样是二百两,除了吴家还派了个吴二爷过来,另两家同样是来的管事,你们现在来和我谈自己人?当我需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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