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一满脸愁容的叹,小手拆开曲奇饼干的包装纸:“费锦你别太坏。”
费锦凌厉目光扫过:“跟你爹好好说话。”
费一有点怵他,但不多。
“爸爸。”
“爸爸……”
费锦:“说。”
“我妈叫常妤,对不对?”
费锦懒得理他。
费一不依不饶:“我都听到了,在太姥爷的葬礼上,大家都知道她回来了,就是她,对吧。”
“爸爸。”
“是不是爸爸。”
“费锦。”
“爸爸……”
费锦靠边停车,转过头狭长眼目注视旁边的儿子,伸手抹去他唇角的饼干屑:“是又怎么样,人家都不要你了。”
“你骗人……”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以前还骗我她死了。”
费锦无奈笑了声:“可是费一,她不要你是真的。”
“这么多年她都没来看你一样,你还不明白?”
说完,肉眼可见的费一呆住,眨了两下眼睛,眼眶便红了。
费锦叹了口气,心疼的摸了摸儿子的头:“咱父子两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乖乖的别捣乱。”
……
费一一路沉默,手中的饼干再也没有动过,悲伤地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望着望着,泪水无声地落下。
泪划过脸颊,落在手背。
费一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泪。
没一会儿,费锦将车停在安全区。
抽出几张纸,轻柔的擦拭费一不断涌落的眼泪。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小家伙哭的一颤一颤,话也说不利索:“爸……爸爸,你带我去……去见一面她好不好。”
费锦垂眸:“她可能不想见我们。”
“偷偷的……看一眼……看一眼也不行吗?”
费锦默了几秒:“你已经看到了。”
费一睁着水汪汪的大眼:“不算,那天离得太远了。”
“是刚才,带着墨镜穿黑裙子的女人就是她。”
……
傍晚,
傍晚时分,凯丽娜做了美味的晚餐,却找不到费一。
喊了叫声不见回应以为乖乖孙睡着了,于是走上楼查看。
不料,卧室没有。
书房也没有。
……
费家老宅个个角落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费一。
……
晚上七点,
常盛集团,总裁办公室里。
常慕看着独自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外甥陷入沉思。
窗外,雨声潺潺,费一身上的衣物已经被雨水浸透,小脸显得异常苍白,唯有耳朵微微泛红。
常慕没问什么,将人带入休息室,把湿淋淋的衣服全给脱了,套了一件足以包裹住费一全身的男士体恤衫。
洗头、吹干。
全程,两人沉默不语。
常慕试了试费一的体温。
没发烧。
怕孩子感冒,让人送了些感冒药来。
冲好药剂,常慕把被子放到费一眼前。
“我不喝。”
常慕多半猜到费一来的目的。
让人……既心疼又生气。
“你这样冒然跑出来,家里那边肯定都急疯了。”
费一不管:“你带我去见妈妈。”
常慕心情复杂:“你把药喝了我就带你去。”
“不要,你先带我去。”
常慕又拿了条毯子披在费一身上,转身走到落地窗边,拨通常妤的电话。
“费一在我儿,说要见你,在常盛,好。”
刚挂断,费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常慕叹息接通:“在,他自己跑来的,你要是不介意跟我姐碰面的话,现在可以过来,或者过两天我再把他送回来。”
费一缓缓来到常慕身后,望着舅舅,通红的眼睛里泛着期许:“她会来吗?”
常慕抱起费一,指尖抹了抹他脸上的泪。
“会来。”
“她是不是不想见我。”
“没有,她只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
……
不到半个小时,常妤抵达常盛。
公司里的大部分员工都认识常妤,一群人不可置信的目睹她走进电梯。
电梯门合住,安嫣从拐角走来:“吵什么呢?”
有人回答:“安特助,刚刚好像是常小姐进电梯了。”
……
在推开办公室门的刹那,常妤手上的动作却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门内,是她四年前遗弃的孩子。自认为不配担起母亲的角色,即便归国之后,她始终未能跨越内心的障碍去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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