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爱情还是权势,他们四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暗中较量着,表面上依旧两相交好、称兄道弟。
有时候他也会厌倦于贵族世家之间的虚情假意,怀念幼时无忧无虑的少年友情,但是时光终是无法复返,唯有纯真美丽的少女能够在他心间留下动人的痕迹。
“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但是玲珑现在确实很不好。”代青敛下神色,说出他打听到的消息,“安阳旭把她关在废弃的藏书阁里……日夜尽欢。”
尽管上官连云已经有了最坏的预想,仍是难以控制地握紧拳头,用力锤击眼前的木桩。
尖锐的木屑刺入手指,留下血迹,也丝毫抵不过他心中疼痛的万分之一。
“听说她会散发奇异的香气,端亲王也想尝一口她的滋味,被安阳旭拦了下来。你也知道他房中收了多少妻妾,竟是冷落后院半月之久,甘愿沉迷于玲珑一人。要不是这几个长舌妇满心嫉妒,泄露风声,我恐怕还不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代青看似平静地说着,其实他何尝不是恼怒到了极点,否则他可不会屈尊来到这里探望昔日好友。
“我这边动不了安阳旭,你若是有合适的办法,我可以尝试一下。”
上官连云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意,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我知道谁可以救她。”
“谁?”
“皇上。”
“你这是废话。”代青冷哼一声,这天下九成九的难题都是皇帝一道圣旨就可以解决的。
“如果你不介意玲珑……”上官连云顿了顿,实在说不出那几个字,“就登门拜访柳府,让他们写家书联系柳才人。”
“那个女人有如此大的本事?”
“不是她有本事,而是龙椅的那一位已是看腻了寻常美人。”
代青一点就通,随即嘲讽地笑出了声,“碧霄啊碧霄,好歹你也算痴情之人,竟是甘愿把她送到别人的身下。”
上官连云闭了闭眼睛,已经无力辩解。
归根结底,是他自己无能罢了。
他无能反抗爹娘,只能忍痛让她独居佛庵;他无能左右局势,只能含冤背罪入狱;他无能救她于水火,只能利用皇帝的好色之心,间接把她送入虎口。
“难道你不担心四面宫墙巨伟,就此困住她的后半生?”
“所以你必须答应我,在此之后,想尽办法将她带出来。”
“你怕不是疯了,那是皇宫,不是你家的后院。”
“我没有疯。”上官连云几乎咬碎银牙,如同绝境中的野兽发出嘶哑的怒吼,“玲珑不是凡人之身,只要给她一点帮助,她有办法离开那里。”
这下代青终于愣住了,“什么意思?”
上官连云呼出一口浊气,将玲珑的事情简短地告知他。
狐妖转世,发情期,妖力,金色竖瞳。
从未设想过事情发生在玲珑身上,别说是代青,就算天底下的任何一人知道了,都要惊愕万分。
“这么说就能解释得通了,我想玲珑也不是个笨姑娘,怎会轻易被安阳旭的三言两语就骗走了。”代青来回走了几步,快速消化这件事,“你的办法可行,待我改日拜访柳府,游说定国侯。”
他如此说着,回头便看到上官连云复杂的目光。
“看我作甚,难道我未来的大舅子对我不满意?”
“哼,说得太早了。”
“不早,再晚些我可就没有机会再叫一声大舅子了。”
“大理寺准备结案?”
“你应该问伯父。”代青瞥了一眼对面牢房的上官崇远,显然已经丧失了平反昭雪的希望,“端亲王找到的证据确凿,看样子对伯父的打击不小。”
“证据……”上官连云沉声道,“估计是太子一脉主动交出来的,他们担心此案拖得越久,查出来的人越多,对他们越是不利,没有证据也要伪造证据,尽快把上官一族送到断头台。”
“倒不至于如此严重,若是伯父主动坦白,将所有罪责揽下来,你和其他族人,还有一线生机。”
代青故意站在两座牢房之间,把这句话说得大声了些,“谋害之事尚未付诸行动,再编造些半真半假、情有可原的口供,太子念及你们没有指认其他同僚,说不定会提出重罚主犯、宽刑从犯的主张。”
什么重罚主犯、宽刑从犯,这是当朝尚未建立的律法,但是他突然提了这句话,说明他有办法让太子站出来。
太子碌碌无为,急需机会建立功名、稳固地位,难道说……代青打算推动刑名之法?
上官连云眼神微变,终于对他有了些许认可。
“太子年过二五,麾下阵营亦是牢不可破,但是代府并不适合押注此家。”
“我不做蠢事。”代青神色淡淡,不愿多谈,“你我的情谊言尽于此,若是玲珑被带去妙音庵时,你最先找到的是我,让我替你探望她,或许上官府的结局会好过些。”
上官连云险些被他这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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