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货物又重重压了上去,才不得不堵在官道上。
“我手下两个弟弟忙着抢救货物,一个崴了脚,一个扭到了腰,嗐,我一个人,着实是搬不动这近百斤的重量啊!”陆姚痛心疾首,从怀中0出银两塞到兰羽时手中,“多谢兰兄弟搭把手。”
兰羽时连忙推辞:“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兰某若收了这银两,恐怕会被夫人责怪。”
陆姚见他搬出了夫人,向马车旁的h了了又拱了拱手致谢,她摆摆手,登上了车,示意车夫继续前进。
不一会儿,兰羽时也上了车,帘子一合上,他脸上那团团和气就变了se,只低声喝了一句:“快走!”
h了了感觉自己快碎了。
她眉心拧成一团,顾不得炎热瘫软在包裹着厚厚绒毯的软座上,紧紧抓着兰羽时的手,气若游丝道:“还有多久才能到码头?”
兰羽时温柔地r0u了r0u她一侧的太yanx:“照我们现在的脚程,约莫还有一个时辰。”
“那个驿站,真的住不得吗?”h了了闷闷不乐,她的胃里一直在冒酸水,可是刚刚经过的那个驿站,兰羽时拦住车夫不让停脚,马不停蹄地过了。
“那位陆兄弟,恐怕并非善类。”兰羽时沉y半晌,终究还是说了实话,“他们贩的货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盐。如果我们和他们住在同一个驿站,只怕凶多吉少。”
“嗐,我还以为是毒品呢!”h了了挣扎着支起身子,“卖盐不犯法吧?他看起来也不像是穷凶极恶之辈,就歇一晚,大家和和气气的,总不能打起来吧?”
兰羽时深深看她一眼:“贩私盐是杀头的重罪。”
在生产力低下的社会,盐和铁都是极为重要的生产资料,由国家牢牢把控着专营权,轻易不会让渡。而为了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国家机器都会对试图染指盐铁经营的个人和组织,课以重罪。
h了了顿时觉得自己晕车的反应被吃惊压了下去:“不是吧,他们才三个人就能g这杀头的买卖?”
“我们接近驿站的时候,你可曾听到有人声马嘶?”
h了了被颠簸得难受,根本不愿提供多余的力气供大脑思考,她摆摆手:“别卖关子了,你赶紧说。”
“明明是一个南来北往的重要驿站,里面却鸦雀无声,连一声马嘶都不得听闻,显然是设有埋伏。”
异常的安静往往预示着异常的危险,再加上陆姚的车队人手明显不足,兰羽时不敢停留,只得装作无事路过。
h了了抬眼望向车帘被风掀开的一角,夕yan的余晖悄悄给天空镀上了一层金光,她放空了一瞬间,感觉大脑渐渐开始重新运转,慢悠悠道:“如果他们贩的是盐,只怕也要走水路。”
兰羽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驴队晚上走不动路,必须吃饱草料休息够了,等到天亮才能动身,我们现在赶到码头,稍作休息搭天亮后的第一班船,还是能避开他们的。”
“他们看出来你看出来了没有?”h了了不知怎地压低了声音。
被她语气里的紧张所染,兰羽时也微微眯起了眼睛:“我登车的时候感觉到背后有一道视线,刀子似的,做这种买卖的疑心重,就算我没看出来,多半也被当作看出来了。”
这才刚离开京城的地界呢,还走的是官道,怎么就招惹上这等麻烦了?h了了扶额:“那还是赶紧着快马加鞭吧,我这晕车的症状,能忍。”
车夫得令,手中的鞭子扬得更欢了,厚木车轮重重碾在平坦的官道上,背对着夕yan,一路朝码头奔去。
天才蒙蒙亮,兰羽时便起身来,他轻手轻脚,不料仍旧惊动了h了了,她迷迷糊糊“呀”了一声:“这就要走了么?”
兰羽时回身ai怜地抚了抚她的鬓角:“你再睡会,我看看现在去能不能包上一艘船。”
当晨曦的第一道光跃出云层,兰羽时也回来了,他一见h了了已经收拾停当,面上一喜:“夫人有默契,为夫果真找到去南境的船了!”
四百料的客船泊在码头,一眼望过去便十分宽敞气派。h了了搭着兰羽时的手,小心地从连接岸上和甲板的木板上跃下,稳稳地站在甲板之上,便觉内河水流平稳,应该是没有晕船的担忧了。
客船第一层是穿堂,连着好几个房间,h了了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引上了第二层。原来这第二层才是客房,以敞轩分隔,外面留有回廊,保证了几个敞轩间互不打扰。若是天气晴好时,将敞轩的帘子卷起,也能赏赏风景,省得旅途气闷。
兰羽时见h了了四处打量,生怕她这个金贵人儿不满意,忙解释道:“时间紧,我打听了一圈,唯有这家的船老大答应带上我们两人,少不得将就些,就是这一路夫人少人伺候,我便是丫鬟小厮,夫人随意使唤就是。”
h了了扑哧一笑:“那是自然。”
两人还待说些什么,船身突然一震,岸上的河工民夫齐声高喊:“平安出入,一路顺风!”
原来这便是开船了,见得客船渐渐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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