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干什么吃的?任由她被人活捉?我说你们这群小流氓怎么一个比一个怂包?」拳王闻听梦中情人陷入苦战,急得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一把捞起我胳臂喝道:「不管了,趁着那道石灰质泡沫没完成,咱们得快,立即将她拖出来才是。」「我没说放任她被擒,总不能光着屁股去迎战,而且腿骨也叫人头马打瘸了。」范胖被喷得无言以对,便一把拖过眼镜和查理,结巴道:「都干点正事吧,现在被困的是咱们的人,那些好吃懒做的佣兵才不会管我们死活呢,反正已经是个大败仗了,都随我杀回去。」药店老闆见身边的人呼啦啦散去大半,再没人烦他反倒无措起来,既想跟来又在忌惮着什么,久而久之下定了决心,最终也追着脚步过来。我也有意要他带路,毕竟现在的他是名苍露鶺鴒,但又好奇他适才犹豫什么,布雷德利说康斯坦丁曾告诫他,脱险后立即远离大屋别再回去。但让他拋开一切杂念的,是因担忧虫子女人见到我后,会心生厌恶不肯配合。我给予男子的每一顿毒打全被她记在心里,以她那种不分时机场合的秉性,势必会做出报復。恰在此时,黑暗深邃的鐘楼深处,传来阵阵怪音。其实,自从极光红幕降下前,人们便已经查觉,只是声音微弱得难以分辨。你知道它的存在,却完全找不到来自哪里,甚至一度有人认为是天上流音。不容置疑的那是歌声,在以往姐妹会跪坐一圈开质辩会时,总会吟唱这种旋律的祷歌,它由五个高低音符组成,配合着低沉和音,被莉莉丝们称作五字诵经。五字诵经由女人清婉嗓子颂出时,不仅不会令人感到诡异,甚至觉得挺悦耳,然忽然在身后响起,却听得每个人心头不住发怵。那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此刻的莉莉丝们群聚在道馆里,又是谁在引颈高歌呢?才跑出没几步的我们,闻讯不免收停脚步,纷纷侧头去看。残破的鐘楼深处,因日头渐弱显得越发漆黑,任何器物都辨不清稜角,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而歌者的位置却很明显,它来自我与迪姐曾打开的破门背后。几阵穿堂风颳过,令人不由打了个寒颤,最靠后的几名海神似乎瞧见了它,忙撒开丫子奔进鹿血滩。惊惧气氛瞬间感染了其馀人,大兵们端稳步枪,盲目地指着幽深走径尽头。时隔不久,一条灰色身影缓缓转过折角,暴露在二十对眼睛前。此物显得非常瘦小,只有一个大概形体,浑身盘绕着毒蛇般扭动的丝光,正以一种蜗牛般的速度,向着眾人徐徐走来。角碉前与白原鱸形苦战的圣维塔莱们,也注意到歌声与呆若木鸡的我们,正不停打着手势,想知道正在发生的事。人头马丝毫空间不愿给他们,率领几隻髏龙斜刺里扑来,立即将阵型打散。就这样我们与碉楼间的通路再度被切断,北馆的溃兵只得全数向鐘楼退却。一缕瑰色阳光自头顶洒下,既照亮了我们也同时映亮了那隻东西。我只是瞥了一眼,心头暗暗叫苦。这是一个黑糊糊的人形,看体型像只较大的倭猩猩,它浑身上下透着黑气,无数绒毛漂浮起来,忽然间变得极长,犹如丝带般随风飘舞,正是出现在恶魘里的乔曼尸身!不过为防止突变,它已被艾莉森和迪姐挪去了月垄圆屋,谁知它还是缓步走回了道场。管不住手指的人开始点射,其馀海神也跟着一起射击,我来不及阻止,无数铁莲子早已奔袭而去,霎那间将鐘楼后半厢打成残垣断壁。然而这隻东西不为所动,依旧向着人群徐徐走来。北馆来人窜下瓦砾,甫一撞见也是毛骨悚然,世界之子不待细问,忙掷出两枚手雷。惊天动地的爆响过后,两台锅炉冒出无穷蒸汽,已被彻底捣毁。人们正待上前检索,哪知这团人形又从气浪中出来,仍旧一边高歌一边前行。这种反物理现象不由令眾人大骇,忙从鹿血滩鱼贯退出,纷纷调换弹匣,将所有特製弹全数试射一遍,依旧无法阻挡它的脚步。待到此物完全从黑暗中出来,人们方才看清它的真面目。那是乔曼无疑,然却又绝对不是童尸本身,因为它不是一具骸骨,而是由无数黑色灰末,所凝聚起来的人形气雾。任何子弹打在它身上,就形同在与空气交战,只是徒废弹药罢了。退下来的红骷髏带来一台水泡,他们打算做最后努力,几发气胶弹击出,迅速在空气中凝结出胶冻,当骨牙碎片落下,一堵晶体构成的气墙挡住了它的去路。可惜,它的黑色丝光密度比起胶质更小,不多久便穿墙而过继续走来。事实上,已没有任何东西能拦下它的脚步。「这是什么原理?又是何种妖邪?」久经战阵的拳王和勿忘我相视一眼,像两隻蛤蟆般长大了嘴,喃喃自语起来。若连他们也不识,就更别提四下乱窜的大兵了。面色煞白的杏子逢见这个机会,使劲甩开泅水之星的手夺路奔逃,眨眼间已不知藏哪去了。奥莱莉僵站原地,既不去揪她出来也没有想走的意思,只是一味盯着黑色人形发呆。眼见这隻诡譎的东西离她越来越近,我只得和范胖折身回去,抱着她的水桶腰拼命撕扯。「你不要命了?这东西我在梦中早已见过,当时就看得叫人汗毛倒竖,活像个放射物。」「放射物?丝光?」她失神地望着我的脸,似乎完全傻了,嘴里不停嘟囔:「可能有毒?」「喂,你给我醒醒!快跑啊!」我再也忍不下,一个带血耳光抡上去,她这才有了反应。正因这隻东西速度极其缓慢,哪怕散步也能轻松避开,一下子将之甩在脑后。泅水之星退到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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