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吧,声色犬马的销金窟,唯利是图的虎狼窝,钱、色、赌、毒,无一不占。前段时间有人在这里赌博借了高利贷,还不起,那件青铜像被拿来抵债了。”
“那个人是谁?”
“我不能说。”
“施庆然!”
“你声音再大我也不能说,”施庆然看上去真的很无奈,“我当你们是兄弟,回去告诉弓梓郢别再查下去了,乖乖继承家业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走吧姚哥。”姚漆听连会的没再问下去,他是从拳场出来的人,自然明白“不能说”的深意。
当初拳场被警察封上的时候,他们三个是最后离开的,姚漆是被拐卖来的,找到亲生父母后就离开了,弓梓郢则被赶来的弓陕带了回去。至于施庆然,真的是个孤儿,分开后就跟他们断了联系,但姚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再回这种地方。
“姚漆。”穿过那条巷子时连会和姚漆被施庆然喊住,他快步赶上来,压低声音:“别查了,你想想文物怎么会肆无忌惮流到警察眼皮子底下?又是谁敢动跟政府渊源颇深的令家?你看看如今这个拳场的规模,比起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姚漆冷笑一声,“台上那些孩子是你教出来的吧?你看看他们和当初的我们有什么不同!”
施庆然苦笑着把转目光投向连会,“你就是弓梓郢救的那个小孩吧,他绝对不会希望你再来这种地方了。”
连会:“就是哥让我来的。”
“如果他知道黑市里有拳场,一定不会让你来的。”
“行了,走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也只能言尽于此。
乌云从远处压过来,天色阴沉沉,吹来的风夹杂着泥沙,拍在脸上生疼。弓梓郢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准备开车回家。
“我走了妈妈。”
他离开时把外套搭在了妈妈的墓碑上,希望这风能刮得别那么猛。
弓梓郢回到豫椒时门是开着的,弓陕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等弓梓郢回家,见他一身土回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去哪鬼混了?”
弓梓郢刚从墓地回来,没心情搭理弓陕,眼皮子都没抬从弓陕身边掠过。
“我问你话呢。”
“令东言被警方带走了你知道吧?”
弓陕冷哼:“他又不是你哥,你操什么心。”
“是不是我继续参与城西的项目,你就会放过令东言?”
“这是说得什么话,你觉得是我在害他?”
弓梓郢突然折身走到弓陕面前,“令东玉之前对你说得那些话就足够你对令家怀恨在心了。”
“可弓家也不是一手遮天……”
弓梓郢打断弓陕的话,“当年地下拳场您都能全身而退,如果不是令家跟您还有利益纠扯,恐怕令东言连城西那块地都摸不着。”
弓陕放下一直翘着的二郎腿,起身拍了拍弓梓郢的脸,“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儿子。”
“我还是那句话,弓家迟早是你的,我不介意你先成家,后立业,但你不能带一个男人进我的大门。我也不想一下子逼你放手,刚好跟着他们兄弟俩学点东西,令家世代经商,跟在他们身边能学到的东西比我多得多。”
弓梓郢咬着牙说不出话,弓陕又拍拍他肩膀,往他手里塞了把车钥匙。
“把你那辆破车扔了吧,我弓陕的儿子可不至于沦落到开那种车的地步。”
弓陕背着手离开了。
他嘴里的破车是弓梓郢外公在世时常开的一辆宝马,后来连同茶庄和豫椒的房子一块留给了弓梓郢。
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弓梓郢捂着头蹲下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姚漆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查到什么了吗?”
“我们在黑市里发现了地下拳场。”
“怎么会?!”弓梓郢猛地抬头,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之前那个地下拳场就是毁在他手里的,不过才过去八年……
姚漆语气平淡地扔出另一颗炸弹:“我还在那里见到了施庆然。”
弓梓郢脑子里突然一阵嗡鸣,手机掉到地上,对面姚漆喂了几声后电话被挂断。
外面电闪雷鸣,弓梓郢看着手上那把车钥匙出了门。
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停在弓梓郢车库里,弓梓郢上去一脚油门踩到底,猛打方向盘有惊无险出了车库后去追弓陕的车。
“老板,后面那辆保时捷不是您刚送出去的吗?”
原本闭着眼睛的弓陕听到司机的话摇下车窗向外看,真的是弓梓郢开车跟了过来。
“不用管他,你继续开。”
“是。”
司机依旧平稳开着,弓梓郢不顾大雨向前冲。
“雨越来越大了老板……”雨刷器不停地挂掉前玻璃上的水,司机不安道。
弓梓郢仍然没有减速的意思,直到和弓陕的车追平也没减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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