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耳朵,难得有些害羞,正想放下孩子逃回卧室,就被程归远拦在门口。
“都喂她吃掉了吗?”程归远问。
时见欢点点头,脑袋里满是张阿姨递来药膏的表情,那股羞涩褪去后,他总觉得张阿姨表现得很奇怪。
为什么每次看他,都是用那样的目光呢。像一捧温泉水,柔和又包容,以至于他总觉得与她曾经认识。
是在透过他看曾经住在这的那位吗?是在看郁灵吗?
时见欢尚未回神,程归远不觉间托住他的手,捏着什么东西往他手指上套。
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程归远更加用力,弄得他手腕很痛,他以为是什么刑具,回过神来细看,居然是一枚戒指。
是钻戒最普通的模样,没有复杂罕有的切割技术,也没有珍稀华丽的宝石,随便一家珠宝店都看得见它的同款。
可时见欢在它身上,察觉到了和张阿姨同样的熟悉感。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把人和戒指联系到一处,更不懂这股没来由的、极其强烈的舒适感意味着什么。
总之,他慌乱地移开了视线,而程归远似乎没有放过他短暂的愣怔,状似不经意地说:“婚礼上会换款式,这枚是我捡到的。”
可时见欢并不是蠢到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发现程归远的死死盯着这枚戒指的目光了,故意将手背过去,程归远不甘心地追过去,甚至向前迈了一小步才稳住身形。
戒指,张阿姨,还有见到他就很亲切的丝丝,全部让他尴尬又难堪,像梦里光着身子走入教室,偏偏发现不了自己正赤身裸体。
他很讨厌这种感觉,程归远却毫无察觉,一番观察后满意地走了,临走前,程归远还说:“我帮你请了假,今天不要去上班,留在家照顾丝丝。”
时见欢温顺地点头,十分体贴地送他到了门口。
他趴在一小条门缝前,看见程归远把张阿姨叫到跟前,不知说了些什么,再回来时,张阿姨脸色泛白,见到时见欢,就再也不敢抬头瞧了。
时见欢拦住她,问:“阿姨,那管药膏是干嘛的呀?”
张阿姨支支吾吾地解释好久,也没能找到合理坦荡的说辞,只好保持沉默。
时见欢其实也有点晕。
这样一来,他身边能交心的就只有顾怀了,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全是垃圾话,一刻不停地互相辱骂,偏偏他还是很信任顾怀的。
“你说一个人总觉得场景似曾相识,这是什么原理?”时见欢给顾怀发信息。
顾怀在程归的手下活得越来越懂事,转头就把这些话全转告给程归远,虽然对时见欢不太公平,可谁让他有求于人呢。要是没有程归远,程家那小少爷保管不理他了。
那头的程归远不知意识到了什么,发信息指示他发些自己和郁灵的花边新闻过去,又叫助理喊郁灵来。
影后郁灵来时很低调,除了食指上的戒指,没有佩戴任何珠宝。
而那戒指的样式也很普通,铂金圈上镶嵌着一颗钻石,放在人群中会被淹没。
这次见面由顾怀散播到时见欢耳中。
【顾怀:醒醒,别睡了。你看,再睡你的老公要跟前妻跑了。】
附一张程归远和影后郁灵同游的抓拍照。
时见欢惊呼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把那张照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那枚戒指好明显,和程归远送他那枚好像。不止戒指,她的脸和他也好像。
是他太愚蠢,自己想多了,无论是程归远、张阿姨还是丝丝,对他好都只有一个原因——他是郁灵的替身。
时间欢整个下午都很老实,直到晚上,趁张阿姨不在,才偷偷跟程思谦说悄悄话。
程思谦听不懂,他说得一样很起劲。
什么熟悉感和怪异感全部被抛诸脑后,他又在小孩子面前,开心地讲起了程总以及孩子亲妈的坏话。
他恶毒地想,就算亲生妈妈回来了,丝丝也不可以认她。
时见欢生长在田野间,风穿过树木枝叶的缝隙拂过他的身体,带给他充盈的自由和烂漫。父母向来宠他,年幼时他踢球打碎了玻璃,爸爸夸他力气大技术好,将来必定是进国家队的料;他和别的小孩打架,妈妈也说是别人欺负他,本来就不该忍让,欢欢勇敢得像个小王子。
他自幼勇敢又坦诚,是那么好的人,当然配得到一切想得到的东西。
从前没能和程归远在一起,他只想多看对方几眼,现在已经是合法夫妻,他想要独一无二的位置不奇怪吧,他毕竟这样懂事,又知情趣。
而且他是双性人,身体构造十分罕见,他时常认为这就是天命之子的标志,想要的一定都会得到的。
事情进展到目前的阶段,他需要先斩断程归远和郁灵之间的联系。
他虽然从未谈过恋爱,但隐约记得看过许多电影,其中出现情敌,无外乎打压情敌和勾引伴侣。
时见欢预备双管齐下。
首先他盯紧郁灵的动态,不过越盯越发现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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