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无妨,去拿酒来,本宫想喝两杯了。”
烟楣和灵卉对视一眼,也都笑了,“是,奴婢这便去。”
看着两个丫鬟跑开,叶瑾诺才对身侧的唐弈挑了挑眉,“跟本宫来。”
她要喝酒,唐弈自然是陪酒的那个。
只是唐弈没想到,叶瑾诺居然带他爬上了房顶。
曦玥公主这会儿一点架子都没了,盘膝坐在屋顶,仰头看向天上一弯残月,“出了魔宫,便不必唤殿下了,实在觉得礼数过不去,唤二小姐就是。”
唐弈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精致侧颜,低低应了一声。
他忽然发觉,叶瑾诺是个很复杂的姑娘。
时而瞧着城府极深,时而又瞧着像率性活泼的。
她在宫里时,脚下踩的每一步,手上的每一个动作,都处处体现着王室对于礼法要求的苛刻。
侧头时步摇耳坠不晃,迈步时禁步声响不乱,华贵端庄,仪态万千。
可现在她爬上房顶,盘膝而坐,没有丝毫礼数可言。
反而显得率性直爽,不拘小节。
“今日又是月初,又是残月。”叶瑾诺看着月亮,忽地又开口。
她侧头看向唐弈,“你喜欢月亮吗?”
残月洒落清辉,映照在她面颊上,她本就生得极美,在月光映衬下,那双桃花眼似乎都变得更加多情妩媚。
唐弈喉间艰涩滚动一下,才顺从答道:“月光清冷,朦胧柔和,圆月又有团圆之意,我······还算喜欢。”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在叶瑾诺面前使用谦称,好似只是一个自称的变化,就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叶瑾诺粲然一笑,“我最讨厌月亮。”
唐弈:······
好难琢磨的心性。
沉默片刻,唐弈从善如流改口:“残月凄凉,月色朦胧不可见物,有时我也不太喜欢夜晚和月亮。”
正巧烟楣和灵卉端了酒水点心上来,叶瑾诺让她们退下,亲自斟满两杯酒,对唐弈笑道:“想听故事吗?”
“若是二小姐愿意讲,自当洗耳恭听。”唐弈心中惊喜,连忙点头。
他以为叶瑾诺不会和他多说什么,没成想她会主动提出对他说起过往。
叶瑾诺端起酒杯,和唐弈轻轻碰杯。
仰头将酒液一饮而尽,呵出一口酒气,才缓缓开口:“那场大战之前,我与月神望舒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那······”如果和月神是好姐妹,那为什么如今她又最讨厌月亮?
叶瑾诺摇头笑笑,垂手拈起一块糕点,轻咬一口,尝得满口甜香。
咽下甜香软糯的糕点,她才继续道:“望舒背叛了我,或者说,她背叛了我们的感情,很多年前,她偶尔会去凤华宫小住,我也偶尔会去她的月神殿小住,我们同塌而眠,无话不谈。
史官不敢写那段过往,因为我是魔界主心骨,她是天界主心骨,我们地位相当,都是造物主神的女儿。
我从未想过,那年我从月神殿小住回来,没有等到望舒再来找我。
我等到的,是望舒亲手写下的劝降书。”
唐弈眸色闪动,不曾想过叶瑾诺竟曾和天界神祇来往如此密切。
叶瑾诺又饮下一杯酒,长长舒了口气,“于是先前我与望舒的关系有多好,我如今就有多恨她。”
“将心比心,被挚友背叛,想来谁都做不到不恨。”唐弈低低叹息,不由心疼。
他看得出叶瑾诺很重视那段友情,那么当年她收到密友亲手写下的劝降书时,又会有多悲哀呢?
叶瑾诺侧头看向唐弈,眼眸中似乎有些空洞,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哀愁。
她轻声问:“当年我率十万将士,戍守魔界界门,你知道有多少将士牺牲吗?”
不等唐弈回答,她又低下头,自顾自答道:“便是法力高强如我,当年也只是险胜,亦是被望舒打成重伤。那十万将士,无一生还。”
那年尸横遍野,生灵涂炭。
血流成河的惨状,化作她长达五百年挥之不去的梦魇。
“可是殿下做到了,殿下保住了魔界,打退了神兵。”唐弈忽地开口,坚定看着她,“那十万将士并非白白牺牲,他们守住了魔界的尊严,保住了魔界王室威严,更留住长达五百年的安稳盛世,庇佑百姓安康。”
曦玥是魔界的骄傲,她舍身救世,坚守界门直至最后一刻。
唐弈站起身,对着叶瑾诺一躬到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微臣愿尽瘁事国,万死不辞。”
效忠曦玥,鞠躬尽瘁,是他初心,百余年不曾更改。
叶瑾诺眸色微动,心念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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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玩家【曦玥】收获【脑残粉】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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