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的,肯定是为了家里人。在他帽檐里掖着个药方,一猜就知道是家里有人得了病,而那药方上有红花、附子两味药,如此一衡量,必是他媳妇有病无疑。说到这儿,马伯通指了指天,又指了指自己的身上,告诉魏宝山,今天一直刮南风,刚才那人前身雨点少,后背和肩膀全湿了,明显是从南往北来的,所以我才断他是往北方求医抓药。魏宝山听罢,愣眉愣眼地盯着唾沫横飞的马伯通,差一点就听直脖子了。马伯通拍了拍魏宝山的脑袋,告诉他,所谓行行有道,这一行也是如此,也有秘诀。江湖八小门,无论是“金皮彩挂”还是“平团调柳”各有各的绝招。算命所在的“金门”为八门之首,自然手段也是众门之长了,有着“九金、十八皮、七十二套寡头”之说,看家的本事就是察言观色,这可绝不是乱盖的,可以说是上骗皇帝和文武百官,下骗黎民百姓和士农工商,靠的就是能把稻草能说成金条的这张嘴。有道是父来问子必有险,子来问亲亲必殃。老妇再嫁,谅必家贫子不孝;少年守寡,要知衣食丰足。老夫奔波无好子,家有孝子,岂用老翁赶集。魏宝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半天终于缓过神来了,皱着眉头问道:“师叔,你说了半天了,我听着好像就是骗呢?”马伯通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你这小子也是,脑袋咋就不转轴呢?我都说了不是骗了,这是江湖相术,你揪什么根儿啊?你师叔我闯荡江湖近四十年,能有今天的成就,容易吗?江湖上的事,怎么能说是骗呢?”魏宝山闻听,一吐舌头,赶紧假装喝酒,低头咯咯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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