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温怀大陈煦安五岁,两家相邻,便时常带着陈煦安玩耍,还会教他功课。
因为一次落水,他发现了陈煦安的秘密,但没有因此疏远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给了陈煦安极大的安全感,两人相处的多了,谢温怀便对陈煦安心生爱慕,更是说服家中下了聘书。
若是两人不产生交集,谢温怀会接手家中生意,成为名动一方的商人。
两家定了婚事之后,他知道陈父迟早会回都城,陈煦安也会跟着回去,于是将重心转移到了读书上,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届时便可去都城寻陈煦安。
谢温怀虽为二皇子一派,但如今被新皇留在身边,一片坦途,陈煦安更希望,他能够毁掉那份婚书,不要再为自己奔波。
如今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自己容身于丞相府,与御史大人再无关系,只希望姐姐能顺利到南境,他也就无怨了。
——
厨房准备的甜汤是莲子百合,降火清郁气,陈煦安用过饭食后喝了半碗。
阑瑄道:“回去休息吧,我去书房处理完公文过去。”
“好。”
回到白兰院,陈煦安命仆人烧水好好沐浴了一番,然后穿上蚕丝睡衣,外面披了件大氅便趴在桌子上写信。
写完后就拿着信朝门上跪着,阑瑄带着一身露气进门时就看见他摇摇欲坠的模样。
“做什么?想跟谢温怀走,跪这儿求我放过你?”阑瑄脱下袍子,漫不经心问道。
陈煦安摇头道:“奴不敢,奴写了封信,想求主人帮我送给御史大人。”
陈煦安双手举过头顶,呈上信纸。
阑瑄接过一看,是封拒绝书,主要意思是,如今国公府不复曾经,谢温怀作为御史未来一片光明,陈家不敢高攀,惟愿御史大人只将两人的约定当做儿时戏言,聘书由此作废,今生不再相见。
阑瑄粗略看完便将信纸扔回陈煦安手上:“那可不行,我下午告诉他,我丞相府没有叫陈煦安的人,这会儿再送去一封信,那不是自相矛盾吗。”
“知道了。”陈煦安起身回到桌前,把信纸一角靠近油灯打算烧掉,没等点着就被阑瑄阻止。
“留着吧,谢温怀那人看着温柔的很,实际上狐狸一个,不会就此收手,会有机会让你自己给他的。”
他挑起陈煦安的下巴,语气难得带着些邪魅:“不过,小妖儿可不要有别的心思哦。”
“小妖儿不敢。”
……
先皇还在时,大皇子和二皇子斗的水深火热,阑瑄与谢温怀分属两个阵营,也是水里来火里去,你一招我一计斗的不可开交。
阑瑄自诩足智多谋,却也在谢温怀手上吃过一些亏,谢温怀也一样中过阑瑄的计,两人棋逢对手,都不是省油的灯。
对手同样是最了解对方的人,他知道谢温怀不会就此放弃,但他也不会坐以待毙,就看谁的手段又快又准了,某层面来说,有这样的对手,他还挺高兴。
而且,人一旦上了位,就会害怕身边的人太团结,害怕那把刀迟早指向自己,便只能时不时磨一磨那把刀的锐气。即使他俩自己不斗,也会有人想要他们斗。
06/
四时坊开在城南一处河边,河名云落河,河流发源于一处山谷,山腰上常有雾气,如流云落在此处,得名云落。
河流从城南最繁华的坊市经过,河边长廊无数,每当四时坊得了貌若天仙的美人儿,调教一番过后,便会在云落河上进行游船拍卖,主要是拍品是男倌儿的初夜。
昨日四时坊便给出了消息,最近新得了一位男倌儿,是稀有的阴阳人,从江南水乡寻来的家道中落的世家公子,家中教养的好极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太阳还未完全降落,河上便有了些游船的影子,四时坊的大船在最中央,也是最大的一架,周围便是客人的船,约有二十架左右,与大船之间留了些距离。
阑瑄的船在最外围,船上只带了陈煦安和云星,本来他不会来这种场合,但谁让昨日御史大人来他府上走了一遭呢。
御史大人定然是想要寻找一位阴阳人入府,作为同僚,他自然要帮御史大人满足这个愿望。
太阳落山之后,拍卖正式开始,各家游船都挂上了灯,云落河上一时间灯火通明。
四时坊的船头灯火更多,大概是为了让客人们都能够看清男倌儿们的样子。
这种拍卖,最好的自然留在最后,先进船舱的是普通男倌儿,大概是想迎个开门红,打头阵的是一对兄弟。
哥哥长的高大,皮肤是铜色,一看就经常外出,日晒风吹,另一人则瘦弱得很,皮肤白皙。
两人被小厮了绑了手腕跪在船头的琉璃板子上,这种船板被灯火映照后流光溢彩,能够将人衬的更好看。
小厮手里拿着短鞭,在高大一些那人腰部的肌肉上抽了一下,把那人抽的发出一声闷哼。
他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腿上的肌肉也很粗,关键是胯部那跟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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