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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温怀与阑瑄的马车在宫门口相遇,两人掀开车窗对视一眼,阑瑄眼里倒是没有以往的火冒三丈,收回视线后,谢温怀沉了沉眼眸。
宴会准时开始,林隆忠作为主角,坐在左侧第一位,他端起酒杯三两步到堂中跪下:“老臣敬陛下!”说完便把酒干了。
皇帝道:“林将军肱骨之臣,护国有功,朕也干了。”喝完手里的酒,放下酒杯后,他问:“怎么不见小林将军?”
林隆忠有些歉疚:“回陛下,这小子不知怎么了,下午回府后突然头疼不已,这会找了大夫在府上瞧病呢,还望陛下恕罪!”
“无妨无妨。”说完便让他回位置上坐下。
阑瑄瞧着林隆忠将军,眸色更深,顿时也觉得头疼不已,那小子果然是去了。
他和谢温怀作为一品大员,无论如何是走不得,宴会完了之后,阑瑄赶紧出宫往御史府赶,谢温怀的马车跟在他后面。
走到一处街上时,阑瑄的马车停了下来,他从车子里出来,转而上了谢温怀的马车。
“赶紧走。”阑瑄一上车就催促道。
“下去!”谢温怀黑脸。
“你也不必同我装,我知道你得了消息定不会将小妖儿再留在府上。”阑瑄又催促了一次:“赶紧驾车,再晚些就来不及了。”
“走吧,去榭水别院。”谢温怀对马车夫吩咐道。
榭水别院是谢温怀在云落河边上置办的一处院子,前几年常会和陈煦安去那边小住,入宫参加宴会前,他命宁霄将人带了过去。
两个赶到别院,谢温怀便觉得不对,推开门便看见云星躺在地上,身上好几道伤痕,与人打斗时留下的。
谢温怀急忙向陈煦安的屋子里走,房门大开着,宁霄躺在屋外,宁秋与云呈受了伤躺在屋里,陈煦安不见踪影,现场一片乱七八糟。
阑瑄在其他房间看了一眼,在厨房找到了被乱成一团还昏迷着的仆人们,他一盆水浇上去将人惊醒。
“赶紧找大夫过来,前面四个受伤的人照顾好,把府里收拾一下。”
仆人们还有些懵逼,阑瑄吩咐完立刻走人,到前面找到谢温怀:“谢温怀!这就是你干的好事!赶紧把你的鸡毛拿上,我们去将军府要人!”
谢温怀:“……”
说他的聘书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是吧!呵呵!
谢温怀命人回去取东西,他和阑瑄坐上马车直奔将军府,这儿与将军府是两个方向,且有些距离。
阑瑄劈头盖脸一顿怼:“小妖儿若留在我丞相府,怎会被那林落卿掳去!”
谢温怀白了他一眼:“我看留在你丞相府也是一样的结果。”
接着他似笑非笑,几乎要咬牙切齿:“不如你先说一说,林落卿为何会掳走小安儿?”
阑瑄叹了口气:“与你我一样。”
谢温怀:“为何?”
两人坐马车去将军府的路上,阑瑄跟谢温怀讲了他们之间的事。
阑瑄与林落卿与太子同岁,是太子玩伴,小时候,三人一同出游,到一处湖边时,马车便停下来观景。
彼时林落卿与小太子切磋,阑瑄在一旁喝茶,两人正好瞧见了从旁边快速跑过去的陈煦安。
他好看极了,像落入花园里的蝴蝶,即使匆匆一瞥,也让林落卿和阑瑄移不开眼睛,一瞬间的怔愣,林落卿还失手伤到了太子。
两人立刻跪下请罪,再抬头时,陈煦安便没了踪影。
小太子没有生气,反倒一脸好奇问:“落卿是瞧见了什么?竟然失了神?”
林落卿想了想刚刚掠过的那抹身影,不自觉扬了唇角,回道:“回太子殿下,刚飞过去一只很好看的蝴蝶,一时之间被晃了神,是落卿的错。”
后来,林落卿的父亲林大将军领命驻守南境,林落卿随父亲一同南下,便与太子和阑瑄疏了关系。
林落卿十五岁时,林大将军回朝复命,也是正值中秋宴席,两人在宴会上又一次看见了陈煦安。
恰巧那之后的几天,城中发生了一起连环命案,林落卿与阑瑄一起领命协助大理寺调查,两人追查东郊时,无意间从四时坊的人口中听到了陈煦安是阴阳人的秘密。
消息也是那两人无意间得意,幸好还没有传回四时坊,林落卿和阑瑄对视一眼,就秘密处理了那两个四时坊的人。
……
谢温怀听了这段往事,也是一阵头疼,又来一个,只怪他家小安儿魅力太大,惹得如此多人喜欢。
谢温怀思虑一下,便道:“这聘书也只能忽悠一下,这事不能闹到陛下面前。”
“嗯。”阑瑄点点头,他也这样认为,所以他才说这东西只是个鸡毛,当一下令箭而已。
若是谢温怀和阑瑄两个人,争便争了,如今林将军的儿子也入了局,若是陛下知道了,定要找个由头将陈煦安斩了。
甚至不用费心找理由,本该充军的人却假死逃脱,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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