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煦将腿边的黑匣子打开,取出一支藤鞭,走到他身后。
鞭子在空气中抡圆,有着破空的声音和气势,重重地落到易栕身上,几乎要撕破正装的布料,留下一道道肿胀的红痕。
每一鞭落下,他都闷哼一声,但身体不敢有一点乱动。
与以往惯常罚手心、手臂等专门部位不同,这一次,灵巧的鞭子散乱地分布到他的肩上、背上,每等待新的一鞭落下,都意味着着未知部位的恐惧与折磨。
他也能感觉家主较以往下了重手,每落一下,都让易栕觉得几乎要趴倒在地。
但是不能,跟在晟煦身边七八年了,挨罚时不得躲避或移位的规矩,是最早立起来,也是记得最深刻的。
犹记得刚来的那一年,他曾无数次因破了这个规矩被重来一遍又一遍,总是落得一个血肉模糊的下场。
破空声还在继续,易栕默默地数着,大概三十鞭了,怎么那么难捱。
天幕已经昏暗下来,宅院里亮起了灯,但大厅没了侍者,也无人敢来打扰,唯一的光源就只有窗,微微透过些许初升月牙的光芒。
易栕被罩在越来越浓重的黑暗里,微微地颤抖起来。因为一些童年的创伤,他很惧怕昏暗无光的环境,但是又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忍耐。
门开了。
来的是季弦。他正常按时从公司下班,回到主宅。但看着没有像往常一样亮起灯光的别墅,就预感到了不妙的事情。
停车时,他瞥见易栕的吉普,心里大概有了考量。硬着头皮进门之后,就乖巧地膝行到晟煦面前,向其问安。
晟煦淡淡地应了,最后抡圆的鞭子落下去,倒也没有再举起。
季弦看到尚未去衣就被责罚了的易栕,感觉到事态的严重。往常一般谁有错,家主都会讲清缘故,要其去衣并摆好姿势,罚完了事。
这样又长了记性,伤口也好恢复。现在恐怕是易栕突然触怒家主,遭了殃。
本来他应该躲远些,免得沾了无妄之灾,被迁怒一二。但他一向心软,同情易栕因黑暗而略颤抖起的躯干,便向晟煦求道:“已经入夜了,屋内太黑,我有些害怕,家主可否允我开灯。”
晟煦知道他是为了易栕,摆摆手允了,但想着季弦这个滥好心的脾性有些烦躁,原打算让他尽快回房不沾染,现在改了主意。
灯亮起后,季弦想悄悄退离,被叫住说:“既然碰见了,就在这观摩着。”他心里默默叹气,跪直了低下头,努力降低着存在感。
易栕被灯晃了下眼,人不那么恐慌了,对他来说,亮堂的视野是有一些安抚人心的效用的。但是意识到竟要被季弦看着自己挨揍,脸颊就飞起红霞,羞愤不已。
“脱了,跪到沙发上来。”晟煦拍了拍身旁,对易栕说。
易栕撇了一眼旁边的季弦,脸更红了,除了面颊,脖子、耳朵也鲜红欲滴起来。
但主上心意不可忤逆,他只敢慢慢地脱,在人为延长的一分一秒里,盼着晟煦能回心转意。他正叠好了外套,又从衬衫的一粒粒扣子上磨蹭时,破空而来的鞭子又砸到了身上。
“你在磨蹭什么?”晟煦不耐道,“若是不想脱,让鞭子给你抽烂也行。”
易栕哆嗦了一下,不敢再耍小动作,加快了速度,很快就赤条条地跪到沙发上,紧挨在晟煦身旁。
晟煦将他的头勾过来,抬起下巴,轻轻掴了两下面庞,似笑非笑地说,“脸真红啊,现在害臊了?”
易栕的脸更红了,他恳求地看着晟煦,低声哀求:“家主,您清场行吗?”
季弦闻言,头又低了低,正在犹豫要不要主动请离。就在同时,那条漆黑的长鞭又抡了起来,且好似是冲着自己的方向,季弦绷紧了皮,不敢有一点动作。
没有预想中的痛苦,鞭子落在了面前的地面上,晟煦的声音响起:“嫌你碍事儿呢,滚远点。”
青年踟蹰地想往后挪,只见晟煦脚尖轻轻点了点面前——离沙发上的易栕更近的位置,说:“到这来。”
于是易栕目瞪口呆地看着季弦,因为自己的折腾来到了更近的位置,深深地瞪了女子一眼,眼神饱含着哀怨和绝望,就猛的把头扭到背向晟煦的方向,不搭理她了。
晟煦觉得小孩害羞的样子很可爱,不过并不耽误流程继续进行。
她站到易栕身后,令他向前趴到沙发靠背上,摆出屁股朝天的姿势。
“握着手腕,不要乱动。”晟煦用鞭子点点浑圆紧绷的屁股警告道。想着再给次机会,又问,“董事会的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易栕的左手虚握右手手腕,头朝下地将腰腹卡在靠背上,这种略微失重的感觉并不舒服,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忍耐上。
虽然这姿势牵扯到了肩膀上新生的伤口,疼痛犹在,但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已经全然抛之脑后,或者说他本就不以为然,于是便没反应过来这言语背后的深意。
又因着三秒之内必须回答的信条刻在骨子里,就不过大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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