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听的瞠目结舌,又羞又臊,但心里知道家规的厉害,还是不敢去取,跪下来恳求地望着晟煦。
正好对上晟煦的目光,他尚且读不懂里面的复杂情绪,就听她回护道:“他穿成什么样是我的安排,没什么勾引一说。另外对你,易栕,季弦刚替你挨过一下,还一直为你求情、打圆场,的确比你恩将仇报要懂事的多。”
来不及感动,季弦生怕易栕给这些话刺激到,再说点什么出格的把家法非请出来不可。
他赶忙接过话茬说“阿栕肯定没有什么恩将仇报的,我们关系好着呢。也怪我太不注意仪表……不管怎样,阿栕已经被责罚了一场了,伤得又重,还望家主您宽宥一二……”
易栕口不择言之后顿时就后悔了,听见季弦打圆场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没再不领情。
晟煦瞧着季弦面团似的没骨头样、易栕梗着脖子、红着眼睛的倔强样,心里不满起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就都成这幅样子了,但易栕红艳艳的眼眶一直在心头浮现,无法忽视,最终没再坚持动家法。
不过肯定不能轻飘飘揭过去。
“明天开始,你每天早上在院子里背家规,背够一个小时才许起身。这段时间就在家里学规矩,不用出大门了。”
易栕一下子瞪大眼睛,抓住了重点:“那我在公司的事怎么办?不出门怎么工作啊。”
“搁置。你什么时候懂规矩了,什么时候再出大门。”晟煦毋庸置疑地说,“不然我丢不起那个人。”
“凭什么!”
自己付出将近半年心血好不容易收拢起的业务,就这样莫名地被贴上了未知终期的封条。易栕想到过去辛苦的种种和黯淡的前程又要潸然泪下,他咬着牙问出一句。
但等不及回答,眼泪就二度在眼眶里打转,有几滴晶莹剔透地直接挂到了睫毛上,他又羞臊又愤怒,扭过头去,夺门而出。
看他出去后,想着他怎么就突然从当年那个被一点点管得有模有样的少年,长成现在这不服管教无法无天的样子,晟煦觉得不可思议,又异常烦躁。
季弦有所感知,悄悄地凑过来,面颊蹭着她的腿脚,作温驯的姿态取悦她。
脚旁卧着一个姿容上佳,还乖觉异常的兔男,按平时晟煦一定顺势碾上什么部位,玩得他潮喷欲死才好。
但想到刚刚易栕出言讥讽,季弦竟还包子似的替人斡旋,就越发地看他温驯的样子不顺眼。
于是她起身去柜子里翻找出一个柔软的大绒垫,丢到床脚的地毯上。
“来,爬这来。”
季弦不明所以,手脚并用地赶忙爬到垫子上,睁着湿漉漉的杏眼小心翼翼地觑她。
“真乖啊。”他听见晟煦没什么诚意的夸奖,隐隐觉得要遭。果然紧跟着的下一句是:“乖狗就睡狗垫上吧,肯定是上不得床的。你说是不是啊?”
季弦懵懂地应了一声,不敢辩解什么,更不敢问她是不是不悦。
啪的一声,灯灭了。
月光如水,透过纱帘朦朦胧胧地流淌到室内,季弦将相比较绒毯,显得过大的躯干折叠起来,可怜地蜷缩在那方寸的天地里。
后庭的花还在一颤一颤地收缩着,异样怎么也挥之不去,他只能强忍着难受,合上眼,勉强睡过去。
这是一个极度资本化甚至演变出种姓的世界。
这里,人命分三六九等,有钱人的定制玩具,甚至都比最底层人的命珍贵。
季弦正是最低等的那一类。
他的种族曾经常年从事最粗壮、肮脏、低贱的工种,因为愚笨甚至上不了流水线,只能做些搬运之类的纯体力活。
随着机器人的普及,这些活计也渐渐从需要吃饭、低廉报酬的人身上剥离。
没有工作,意味着没有饭吃,也就意味着没有活路。
有一腔顽强意志力的季弦决定去闯一闯,他不甘心在无尽的等工中坐视命运的抛弃,而自己毫不作为。
“您好,您需要帮工吗?”
“您好,我力气很大的,可以搬很多货!”
“您好,还招人吗?”
他踏遍了这座城的街头小巷,对着无数个老板硬起头皮推销自己,没有得到一点好消息。
当人们看着他笨拙粗短的手指、黝黑的皮肤——这些都是低等人的标志,都纷纷摇头,甚至嫌恶地踹他一脚,示意他不要给生意带来霉运。
没有希望,他求生的意志逐渐消磨,在深夜的街头抚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脚步重若千钧。
那辆超跑疾驰的声音,没有被饿的心神恍惚的他意识到,直到因为刹车不及,被创的歪倒在地,明晃晃的车灯闪着他的眼睛,才一身冷汗地发觉自己好像冲撞了大人物。
季弦蜷缩在冰凉的马路上,想到短暂的生命马上就要终结,一时有些茫然。
“你怎么样?”
他抬起头。
恍若神明一样的女士,着一身纯黑的礼服,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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