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不是他射中的。
方逐意骂了一声操,猝然回望,身后,伏山潮骑着一头雪白的马,手里一把猎枪,正很是爱怜地摸着枪膛。他见了方逐意的目光,朝他温润一笑。
方逐意眼微眯,这笑看得他恼火,他豁然冷笑:“伏山潮你什么意思,我玩了你的人,你抢了我的猎物,这就是你的两清方式吗?那也太窝囊了吧。”
伏山潮神色不变,挑挑眉:“玩?难道不是被咬了一口而已吗。”
方逐意脸唰地沉下,他养尊处优,向来只有人奉承他,因而他连言语的苦都吃不得。
伏山潮慢悠悠向鹿骑去,他忽地抬起手,张开弓,黑沉沉的铁剑破空袭去,电光火石之间,伏山潮未动,箭堪堪划过伏山潮的耳尖,从他的发丝穿过,几根被削下来的发连带一滴血,沿着耳垂,飘飘落下,这次箭没断,插在了树干上。
伏山潮停在原地,目光凝在那根泛光的铁箭许久。
方逐意仰起下颚,冷哼道:“这是提醒你说话要注意。”
便扭头,扬长而去。
想要的猎物没猎到手,方逐意已失了大半兴致。他的跟班们也看出了他兴致恹恹,在他把弓弩丢到一边,先行告退时,邀约他晚上来东城区参加派对,派对是动物专题,里边侍候的都是有动物特征的人造人,可以任人挑选。
内城的上流社会总是如此,从来不缺派对和宴会,有人新得到一只好的猎犬,可以借此为由头开一场宴,有人想玩了,那就开一场派对,把最新鲜的玩意都塞进派对里,要玩就玩个够。
方逐意从车上下来,往常去的餐厅去,斜后方忽而窜出个人,提着一通东西往方逐意脑袋上盖头浇上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拦之不及,司机连同餐厅的保镖一拥而上,把那人摁住,哐当,一把磨得雪亮的匕首从那人身上掉出来。
方逐意愣愣地抬起手,抹了一把蒙在眼前的液体,低头一看,血淋淋的液体黏在白皙的手指上,红的越红,白的越白,看得叫人心惊。
被压制住的人爆发出尖锐的哭喊:“你还我女儿命来!你个禽兽!畜牲!”
一道女声,听着嘶哑,犹如野兽的哀嚎。方逐意回过神,气血上涌,狠骂一声:“操!”
餐厅经理匆匆赶来,对着方逐意点头哈腰,方逐意泄愤一般把掉地上的匕首大力踹到一边,指着地上披头散发的女疯子怒喝:“给我好好收拾一顿!”
经理忙应是。
方逐意对着镜子看,他身上从头到脚,溅了一身的红,发尾滴红,红珠子顺着白皙的脸颊淌,一路没入领口里、隐约的锁骨间,连黑漆漆的眼睫毛都挂了几滴血红的水珠,仿若黑色的树枝挂了血梅,插在雪中。
越看,方逐意越恼火,拿着毛巾使劲往脸上擦。
生活秘书停在门口,用公事公办的声音禀告。
女疯子的女儿从百层的大厦上跳下去,人当场摔成肉泥。得知这件事后,女疯子便疯了,不知从何打听,咬死是方逐意逼死了他女儿。
方逐意回忆一番,什么都没记起来,他把毛巾甩一边,冷笑道:“我是什么香馍馍吗,真是啥锅都往我身上扣。”
生活秘书斟酌问:“您还记得三井俱乐部吗?”
那么一说,方逐意陷入沉思中,前不久的一晚,他在这个俱乐部里喝醉了,看上一个在乐团兼职拉小提琴的乐手。
他上前调戏一番,那女孩恼红脸,扇了他巴掌,把他扇成落水狗,晕头转向地回到卡座。
狗腿们自请要为他报仇,他醉醺醺地允了,还吩咐他们道,报仇就报得让他解气点。
因酒喝得太多,头痛欲裂,下半夜他回家休息,。
跳楼视频发出去后,短短一小时,事情的来龙去脉,女人求告无门的自述视频,包括方逐意清晰的正脸照,还有以前方逐意干过的其他混帐事情,通通在网上开始流传起来。
那女人前半辈子都居住在下城区,在下城区的工厂做活带着女儿长大,好不容易将女儿养大,送入内城区的学府,不曾想迎回来的是女儿的尸体,还有一笔方家的赔偿款。
方逐意站起来,又坐下,他沉着脸,无意识地抚起自己修剪的整整齐齐的指甲。
生活秘书在通讯视频中说:“短短时间内,能曝光那么多讯息,明显背后有推手在推流。”
“找公关办公室的干活不就好了。”
“办公室的人一个小时前就出动了,只是……讯息盖不过去,您杀人当天和死者交流的监控都被爆了出来……”
方逐意猝然打断她:“我没有杀她。”
生活秘书默然半晌,方逐意嗤道:“不信就滚。”
生活秘书一顿,继续说:“这事肯定是冲你来的,或者以你为借口冲方氏科技来的——你最近得罪了谁?”
方逐意表情一敛,少焉,唇轻轻翕张,喃喃道:“伏山潮。”
他又皱眉:“不可能,少说我们也是一个圈子的,大家都是同一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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