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前,阳光将他的影子在地面拉长,微垂着睫毛注视着楼下的广场,咖啡的香味在鼻尖萦绕。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一位穿着正装的小秘书推门进来,柔声问道:“徐董,您订婚典礼的衣服已经送过来了,要不要试试看合不合适?”
“都是按照身量裁剪,有什么合不合适的。”徐泠洋冷声道。
“好的。”小秘书离开了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再次剩下徐泠洋一个人,简约的铁艺装修风格将他的背影衬得格外孤独,他不错眼地盯着楼下广场里的男人,他身姿挺拔,气质淡泊,与喧闹格格不入,与世俗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无论面对什么,林煜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那笑没有温度。
他身边的任池洵不知又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拽着林煜往前走,林煜的嘴角忽然扬起一抹不经意的笑,这极其少见的笑发自肺腑,似静水流淌进心底,令人通体舒畅。
徐泠洋悲伤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手中的咖啡杯砸在大理石地砖上,化成一地碎片,他将手搭在玻璃窗上,泛着粉意的指尖能触及阳光的温度,却无法触摸到心上人的体温。
一滴眼泪从发丝下滑过脸颊,顺着平滑的下颚线坠落在地。
只有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笑,才发自林煜的本心。
徐泠洋心底泛出密密麻麻如针刺般的痛苦,他扬起头泛红的眼角看着蔚蓝的天空。
离开他之后,独自待在英国的三年,林煜每天都这么快乐吗?
搭在玻璃上的手倏地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眼中的悲伤一扫而空,徐泠洋眯起眼睛,眼中浮出一抹狠厉。
凭什么那几年只有他痛苦,凭什么?!
林煜陪着任池洵在伦敦玩了一天,直到半夜才回到谢菲尔德。
第二天,停在酒店外的专车开始陆陆续续送宾客去查茨沃斯庄园。
这场订婚宴异常盛大,还没进去,远远就能听见这座被林荫环绕的查茨沃斯庄园里热闹非常。
林煜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坐在车里,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腕表,离傍晚举办的典礼还有两三个小时,但场内已经有很多人了。
大门口站着众多保镖,跟排查过往车辆一样,严格登记着每一个来参加宴会的客人,甚至还采集虹膜。
一个订婚宴会有必要搞这么严肃吗?
林煜不太想管这是什么原因,他坐在车里刚过了门口保镖的检验,司机竟然没把车开进停车场,而是一路开到了庄园后面。
林煜一头雾水地看着司机把门打开,恭敬地对他说了声:“请。”
“为什么我要从这里进?”林煜疑惑道,他面前也是一扇古朴的欧式大门,但是进出的都是工作人员,几乎没有客人,显而易见这就是后门嘛。
“徐董特别交代,您来之后先去见他。”司机客气地说。
林煜二话没说,锃亮的皮鞋踩在地上下车了,跟着司机从后门走进去,踩着华贵的地毯,绕过欧式门廊,走到一扇敞开的门前。
“徐董,人带到了。”
欧式古典沙发上的男人缓缓抬起头,漆黑如墨的双眼扫了一眼林煜,对旁边的人说道:“都下去。”
说罢,屋子里忙碌的人停下手中的动作,鱼贯而出,屋里瞬间只剩下两个人。
查茨沃斯庄园带着历史的厚重感,屋里的装潢显得沉闷压抑,林煜没有走进屋子的意思,而是站在门口问:“有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徐泠洋反问,他歪着脑袋看着林煜身后半敞的门,挑眉道:“你确定不关门?”
“现在这里没别人,有事直说。”
从下车到现在,林煜脸上虽然风平浪静,但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徐泠洋穿着一身裁剪合身的西装但是没穿外套,他微微侧身,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白衬衫贴在窄腰上被拉长,透着无穷的性感。
“把门关上,过来。”徐泠洋用命令的语气说,他眯着眼睛,眸光深谙的看着林煜。
林煜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明白要发生什么了,这种情况太熟悉了,他立刻往后退了一步,礼貌地提醒道:“仪式就要开始了。”
“那又怎样。”徐泠洋站起身,迈步走到林煜身边,贴在他身侧,一把将门关上。
一股莫名的香味从鼻尖飘过,林煜心里说不出的压抑。
徐泠洋单手扣住林煜的腰,将他抵在门上,倾身压近,注意到林煜紧绷的下颚线,他淡道:“放松点儿,订婚的是我又不是你,你紧张什么?”
林煜勉强笑道:“你叫我来到底要干什么?”
徐泠洋眨眨眼睛,视线从林煜的眼角眉梢扫过,像视察领地一样,他深吸一口气,“任池洵也来英国了?”
“你放心,他不会来参加宴会。”林煜立刻警惕起来。
林煜对任池洵的保护让徐泠洋心里极其不舒服,他一把掐住林煜的下巴,寒声道:“我还没说什么呢,你有必要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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