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的脸色也好了不少,睫毛静静地垂在脸上,若不是鼻翼轻扇,有呼吸的痕迹,不然就跟死了没两样。
他睡着的样子温和无害,连那锋芒毕露的脸庞都温和了很多,身上的衣服没有换掉,还是能闻到淡淡的酒味。
林煜把空气净化器打开,又去浴室拿条毛巾用温水打湿,回房间把被子掀开,把徐泠洋的衣服脱了,望着灯光下肌肉蓬勃的身体,精致的锁骨,块垒分明的腹肌,性感的人鱼线……
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不完美的。
林煜却冷静地跟个和尚一样,细致地将他身体擦了一遍。
软毛巾掠过脖颈的时候,林煜凑上去闻了闻徐泠洋的嘴唇,迎面透着一股血腥味,他只能另外拿了张湿纸巾,把他的嘴唇擦干净,临了还亲了一口。
但他的眼睛还是有点肿。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哭,林煜现在忙着徐泠洋的事,也懒得去找宋鸣问清缘由,不急,总会知道的。
他去厨房弄了俩冰块,用一块干净不透水的橡胶裹住,然后上楼,坐在床头用冰块帮徐泠洋的眼睛消肿,那根根分明的眼睫毛从冰块下面蹦出来的时候,林煜的心就跟着痒痒。
他摸着徐泠洋温暖的脸蛋,照着他的鼻尖亲了一口。
望着空荡荡的客厅,林煜有些感慨,这是他头一次这么肆无忌惮的亲徐泠洋呢,趁他睡着的时候,仿佛他整个人都是属于他的,但是见不得光,要偷偷摸摸的……
林煜专注着给他消肿,手中的动作十分轻柔。
冰块让他手里浸满了冷汗,林煜就像没感觉似的,自顾自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看着徐泠洋的嘴角,他总是能想到上面沾着血的样子。
林煜第一时间的感觉就是慌乱,脊背发凉,手心冒汗的那种乱,他没见过徐泠洋流血,从来没见过。
但当时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变化,他心思全在徐泠洋身上。
岳宏把医生送走之后没有上来,直接给林煜发了条信息,说这事挺严重的,要林煜做好被陈渐程兴师问罪的准备,有什么事再叫他。
这条信息发完,他就走了。
林煜愣了好几秒,直到冰块慢慢化掉才回过神。
他对岳宏道了声谢,就没再说其他了,陈渐程要是真的打电话来兴师问罪,就问吧,其中也确实有他的责任,只是他没等来陈渐程的电话,却等来了华叔的消息。
华叔明天就回来了,徐泠洋的事交给他处理。
林煜什么也没说,他心里静得像一滩死水。
上飞机之前,他收到了西藏那边的消息,那地方位于喜马拉雅山脚,雪山之下,位置不好找,连地图上都没有标注,并且那个地方手机没信号,他们没办法给林煜具体的位置,趁着有信号的时候给他发的信息,他们在青海西宁机场汇合,然后一同进藏。
随后,那边的手机又没信号了。
林煜没多少时间了,西藏那边交通不发达,可能需要自驾,赶到目的地差不多要七八天。
这是十年来,第一个机会,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是,徐泠洋这里离不开人,他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林煜是放心不下他的。
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下次的机会是什么时候?
是下一个十年吗?
他还有几个十年?
林煜浑身脱力,慢慢蹲下身,单膝跪在地毯上,额头抵着床沿,轻轻握住他的手,徐泠洋就在床上躺着,气息微弱,脸色苍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他醒了之后会怎么样?
林煜不知道,他也看不到了,他舍不得离开他。
他保持这个姿势很久,把腿都跪麻了也没打算起来,直到第一缕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林煜才迷茫着睁开眼睛,床上的人静静地躺着,还是没有一丝醒来的意思。
林煜慢吞吞地站起来,抖了抖酸麻的腿,站在床边愣神看了徐泠洋一会儿。
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心理在渴望这个人,可是理智却在将他劝退,在没有解决掉景昭之前,他永远没办法坦然面对徐泠洋。
——这些可比徐泠洋当年吃得好多了。
这是阿震留给林煜的话,他为什么会知道徐泠洋的这些事,除非徐泠洋消失的那段时间和他们有关。
除非……
徐泠洋现在身体不好就是他们造成的。
林煜不想再等下去了,他转身离开了这里,走都头也不回。
——七天后。
一场大雪在黄昏时分降下,喜马拉雅山区高山苦寒,又恰逢冬季,下雪很正常,雪山隐在云层里,一眼望去看不到头。
小屋矗立在风雪中,方圆几公里荒无人烟。
穿着厚重棉衣的江央掀开门帘走了出来,他拿着簸箕在小院一角的柴堆里抽出几根干柴,正要回到屋子里,忽地瞥见风雪中走出几个人影。
他掀开门帘朝屋内喊了一声:“他们回来了!”
围在几张小桌的人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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