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般“唰”的窜起火苗,典雅柔和的暖橙色扫除黑暗的那一刻罗聿出现在塞德里克身边,款款牵起他的手,弯腰在指节上印下克制的一吻。
钢琴戛然而止,心脏如同被一把攥住。下一刻,华丽又热烈奔放的小提琴独奏一瞬间把氛围掀向高潮,躁动不安的人们在纸醉金迷的梦境中寻找着自己的舞伴,不过须臾金色大厅里舞步已是参差错落,手工皮鞋与高跟鞋的落点踩在飞扬的旋律上。
——血色绽放的庆典,荒诞燃烧的舞会,人人都戴着假面,各色的脸上画着各色的妆,狂欢之后万千人潮退去,没有谁会记得谁的模样,所以此刻只管趁着醉意纵情起舞吧。
罗聿比塞德里克高,他的手扶在塞德里克的腰上,随着旋转的加快不由自主地越搂越紧。他的舞步明明比任何一个绅士都要优雅,眼神却露骨地像是猛兽觊觎着利爪下猎物的血肉;表情看上去自然而放松,藏在人皮下的獠牙却仿佛要生生撕开眼前人的伪装,让他流着泪被榨干最后一滴爱意,混着骨头和发丝吞噬美丽的皮囊,最后再慢慢舔舐灵魂里那点余味。
塞德里克对那赤裸裸的目光避也不避,唇角勾起的笑意不知是在赞叹他的勇气还是在嘲讽他的愚蠢,直勾勾地用琉璃般璀璨的金色眼睛挑衅着视他为猎物的男人,坦坦荡荡地邀请猎人进入自己堆满人类骷髅和遗骸的巢穴一观。
罗聿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邀请——狂热旋律戛然而止的那一刻,他一把掀起他的面具吻上了那双唇瓣。
他们各有秘密,一场性爱注定不会放纵到让他们坦诚相见——精神意义上的——但这并不妨碍罗聿刚一关上房间的门就把塞德里克按在了屋里的沙发上,一把拉出他塞进西装裤里的衬衫下摆,手伸进去力度适中地揉捏着紧实的腰侧,右膝强硬地将双腿分开,随后下巴压在他肩膀上,肆意舔吻他的耳垂和耳廓。
看到他的,这毕竟是他们最后一次约会——如果塞德里克没有注意到自己周围那些不自然的视线的话,他是会这么想的。
从上霍尔本街到牛津街的路线几乎是一条直线,并不需要穿过流浪汉扎堆的小巷,塞德里克走在熟悉的路上,不时有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人向他投来怪异的目光,不像是在觊觎他的财物,而更像是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他们正在暗中策划着什么,连环杀手的直觉这样告诉他。
他的道:“毕竟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说完之后罗聿没有再回答任何一个问题,不顾那些声嘶力竭的尖叫和求知若渴的追问直接坐电梯回了办公室,不出所料三分钟之后他的手机响了。
冷酷的声音从话筒那一头传来:“谁说要和你订婚了?”
罗聿听出了某种被强行压下去的暴躁,据此判断塞德里克真正想说的应该是“谁他妈说要和你订婚了”,只是碍于家教没骂出口而已。
“你现在在哪?”罗聿假装没领会到,“需要我去接你吗?”
“别岔开话题。我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你订婚了?”塞德里克完全没上当。
罗聿能听见那边有车喇叭的声音和风声,推测他应该是在来的路上,“一会到了记得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侧门接你,现在正门走不了了。”
“罗、聿。”
“别生气,你之前体力消耗太大了,需要静养。”罗聿笑着又补了一句,“亲爱的。”
他听见塞德里克深吸一口气,说了句“你给我等着”,然后电话里只剩下一片忙音。罗聿气定神闲地把手机在办公桌上放下,对多米尼克道:“三分钟之内让人把我办公室收拾干净,他有洁癖。”
多米尼克:“……好。”
罗聿点开社交媒体,热搜前三分别是“罗氏二公子高调承认未婚夫”“罗氏董事长携夫人否认最新丑闻”“神秘美少年嫁入全港地用叉子喂他了。
吃完之后塞德里克把餐刀和叉子放在一边,下意识地抬起手凑到自己唇边,表情有些犹豫。罗聿用期待和鼓励的眼神看着他,塞德里克像是察觉到他目光似的皱起眉头,艰难地和自己的本能作斗争,最后还是没有伸出舌头去把手指上的蜂蜜舔掉,而是抽了一张餐巾纸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无视罗聿失望至极的眼神,对他说:“我的牛奶呢?”
罗聿这才想起来忘了给他用微波炉加热牛奶了,塞德里克不满道:“你今天很奇怪。”
这个理所当然的语气和谴责的眼神,简直像是在说“我本来就是猫,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你刚才为什么要舔我的脸?”罗聿试探着问道。
塞德里克歪了歪头,耳朵尖往两边偏了一下,“因为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我还以为你生病了,”他又反问道,“你现在不喜欢我舔你了吗?”
罗聿的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当然喜欢。你平时也是这么做的,是吗?”
“嗯,”塞德里克点点头,“但你以前很少一早起来就顶我。”
“那如果我这么做了呢?”罗聿暗示性地问道。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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