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摸溜进打听来的医院去了。他当然没有白琅的预约,在门诊台和小护士调情,调着调着问出了大明星的楼层。
叶瑾好不容易找着白琅的房间,趁四下无人摸了进来。他一推门,看见单人病房里,床上坐着个消瘦的青年人,半边脸包着纱布。叶瑾一时没认出他的轮廓,但下意识喊了一声:“白琅。”
青年人闻言望向他。他仅剩的左眼疲惫黯淡,看他也只是把眼珠轮过来,魂儿却不知飘何处去了。
叶瑾凑上去和他打招呼,白琅也只是垂着眼,随口应着。叶瑾本应该说谢谢,说要没有你毁容的就是我了,但他看着白琅那副模样,怎么也张不了嘴。他搓搓手,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个苹果,说我给你削苹果吃吧,这可是今年最好的苹果,包甜。
白琅没说要不要,叶瑾就自己拉了凳子坐下给他削。削完了他往白琅嘴里塞一块,问他甜不甜。
白琅慢慢嚼着咽了:“……甜。”
叶瑾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没熟透,贼酸。
别是把味觉一起烧坏了吧,叶瑾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他自己也觉得太缺德了,赶忙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擦掉。忽然,他听见白琅低声说:“我就你一个朋友了。”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靠脸吃饭的演员,没了那张脸自然不值一文。叶瑾知道,这些日子,白琅身边恐怕没一个可信的人了。
但他至少还有天价赔偿金。叶瑾缺德的脑子忽然又想到缺德的点子。
叶瑾自己腿瘸着,没两三个月好不利索。他这段时间没存款没戏拍,打着石膏刷盘子扫地都做不成。给白琅买完苹果,他还能苟活一周半。俩月减一周半,剩下那段时间,他只能啃草皮子。叶瑾求生欲望很强烈,他不想饿死。
叶瑾借着自己以前和白琅熟,天天往医院他跟前跑。他说是帮白琅跑腿买饭,拿白琅的钱去了,白琅肯定得让他给自己多捎一份。叶瑾日益驾轻就熟,他一瘸一拐地在医院穿梭,比不拄拐的大爷都利索。他靠“照顾”白琅蹭了俩月的饭,等腿好利索了,那边白琅也差不多要出院了。
饭票离开得恰到好处,叶瑾很欣慰,他又走了一次狗屎运。
白琅回家继续休养,叶瑾也回到自己跑龙套打短工的生活。短短两三个月,曾经红极一时的白琅,竟然就像没存在过似的。业界把他扫地出门,很快捧了一批新秀。就连八卦谈资,白琅都算过气的了,毕竟谁都知道伤成那样就再也别想回来。
别人放下了,叶瑾放不下。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当初明明只想攀白琅的高枝儿,现在树都倒了,他图什么呀。
管他图不图的,叶瑾还是去了白琅家。白琅家在市中心的老宅子,据说是他父母去世前留下来的。叶瑾敲了半天才敲开门,白琅似乎比之前又瘦了,一进屋,叶瑾吓了一跳。
房间窗帘全部拉死,屋内杂物凌乱不堪。白琅穿着单衣,头发一直没有修剪,留长以后几乎挡了右半张脸。叶瑾跟他进门,白琅也不说话,叶瑾挠了半天头,憋出一句我给你买苹果了,这回我尝过了,熟的。
“我给你削一个,你尝尝怎么样。”他说着就去掏苹果,白琅瞥了他一眼,说我不吃。
叶瑾放下苹果走了,但回回放心不下,没两天又往白琅家跑。白琅那时日日恍惚,也不理他,也不赶他,叶瑾去得越来越勤,一来二去,就在他家住下了。
叶瑾觉得,自己这样做一定是为了省房租。既然住进来了,那他总得有点表示。于是叶瑾一边省房租,一边帮他打扫卫生开窗通风;一边省房租,一边陪他聊天逗乐下楼散步;一边省房租,一边带他去看精神科开药,回来一样样盯着他吃。
一边省房租,一边不知怎么就和白琅滚到床上去了。
这也很正常,毕竟他俩都正当年,发情期还很规律。但说来也不太正常,毕竟他俩都是男性alpha。
白琅拍戏的时候,叶瑾就没见过他发情。这回和他住在一起,白琅吃着激素药物不能同时服用抑制剂,叶瑾才发现这家伙信息素强横得可怕,完全不配那人模狗样的皮囊。叶瑾觉得白琅早年走错了方向,他不应该演正人君子,应该试试霸道总裁。
叶瑾没想过,自己会对alpha的信息素来感觉,他把这一切归因于白琅体质特殊。事后他总结道,被白琅压,特爽。白琅像看变态一样看他。
叶瑾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有受虐倾向。或许还有点对白琅的、该说是爱的情意。
他还记得当年第一次和白琅肌肤相亲,白琅撑在他身上,他看着白琅的脸。身心的伤病把白琅折磨得憔悴而消瘦,毁坏的容貌也不再如从前那般耀目。可叶瑾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原来天仙真能为地上的老猪下凡啊。
这回他没有阻止自己继续想。叶瑾摸着白琅脸上的疤,是什么时候下凡的呢,大概是把他推出去的那一刻吧。
多少年了,白琅不再刻意回避自己毁容的事实,但也不让别人碰他的伤疤。叶瑾却是例外,他接吻时总想去摸白琅的脸,白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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