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一样,即使我们在做极其亲密的事情。
我和他在这段关系中都还不太“熟”。
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种感觉。
按理说,热恋中的情侣,早该如漆似胶、无话不谈,但我和他之间明显有一条朦胧的鸿沟,让我们就像两个独立的泡沫一样,始终无法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
我把这种状态定义为是我自己太装、太被动乃至太过弄虚作假的报应。
连我自己都无法正大光明地展现真正的自我,又何必去奢望这段感情能有多么的真实和腻歪?
况且我对韩席的心意,到底是我真心实意居多,还是面对这世上好不容易有人喜欢我了,我受宠若惊,所以为了去报答他的喜欢而去喜欢的心理因素为主呢?
我自己都不知道。
回到酒店。
没有地方可以去的我,只能回到这个不能称之为家的落脚地。
而我刚走到门口,门把手上被挂着的一朵玫瑰引起我的注意。
就在我拿到手上,看到那上面洒满的金粉时,我便明白,有人早已在屋内等候我多时。
打开门,屋内光线昏暗,隐隐约约能够见到落地窗那边的位置坐着个男人的身影,我甚至都不用开灯,就知道那是谁。
他见我站在原地不动,问我,“精心准备的礼物送不出去,滋味如何?”
我沉默不答。
看我没有反应,他好心提醒我,“快到三分钟了。”
说着,他语气倍感疑惑,“不跪下爬过来吗?”
若是以往,我说不定早从开门起,就已经像条狗一样屈辱地爬到他脚下了,但今夜的重重刺激与失落叠合在一起,我反倒不觉得那么怕了,心身俱疲下,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进行反唇相讥,“怎么?这么关心我礼物送没送出去,嫉妒我谈恋爱啊?”
“别误会。”
沈熠笑得极轻,“我只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背地里明明这么不要脸,还能在外装纯情勾引人的。”
“还装得挺像回事。”
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问,“想知道?”
旋即,我又像是想到什么,愉悦道,“听说人在很小的时候,要是受到了什么刺激,长大后就会在这方面产生很严重的心理问题。”
“沈熠。”
我不由得露出幸灾乐祸的嘴脸,“当年你看到我和爸爸做爱,做得那么高潮激烈,你那时候晚上是不是天天做噩梦啊?”
我一边说,一边一步一步地向沈熠走去。
“梦里都是些什么情形?”
“是我的逼,还是爸爸的鸡巴?”
“恶不恶心?”
“有多恶心?”
最后,走到沈熠面前的我,缓缓弯下身,迎着沈熠冷下来的眉目,我捅下我杀人诛心般最快意的一刀,“现在长大了,到了谈朋友的年纪了,在床上的时候,自己自慰的时候,要是回想起那个画面的话”
我把手亲昵地放在沈熠的胯上。
“这里还硬得起来吗——”
下一秒,我的脖子就被死死地攥住,一阵天旋地转后,我的头利落地撞上了落地窗的玻璃,被人压制着,我心头扭曲的快意却在不断地滋生。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我笑得猖狂又得意,即使被沈熠掏出的枪指着脑袋,我也能化恐惧为兴奋。
“想死是吗?”沈熠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但我今夜不仅不怕,反而用闲置的手攀上沈熠手枪的枪柄,让自己的额头离那个洞口更紧、更加的严丝合缝。
“开枪。”
这一刻,明明是面对我从前最害怕的死亡,我却像是着了魔,着了一种沈熠越是愤怒,我就越是大仇得报的魔。
“弟弟,别让哥看不起你。”
我扬起的笑意越来越大,甚至语气都带了点催促的意味,“开—枪—啊——”
为了让这场戏码再添一把火,我还继续挑衅着,“你还没告诉哥呢?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话落,令我惊奇的是,沈熠不仅没有再被我激怒,反倒松开了对我的禁锢,只是那把枪仍旧对准我的脑袋,而他的另一只手,却不知何时拿到了我的手机。
被他掀起头发,朝着手机一照,屏幕解锁后,他很快就在我手机上翻到了我和韩席的对话框。
“要不要我发个定位让他过来?”
闻言,我强装淡定,大有一副任你处置的无畏姿态。
“但他要是来了,当着他的面,我该怎么称呼你?”沈熠缓缓拔开了手里的保险栓,把枪从我的头顶慢慢移下,冰冷的枪口扫过我的眼睛、鼻子、下骸,如同情人之间的抚摸,最后停到了我的肩膀处。
“是哥?”
“是小妈?”
枪口停顿不过须臾。
“砰”的一声——
我的肩膀立刻被破开一个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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