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他接过旁人手里的机械箱,站在雪亮的操作台面前,从中拿出一把黑色的金属造物,侧过身让人上前,说道:“这是给你打造的第一把手枪,把耳罩和护目镜戴上。”
袁如站在指定位置,拘谨又好奇:“这是真的?”袁韦庭帮她佩戴好装备,让她伸手拿枪自己感受。
她小心翼翼伸出手,触碰到冰凉的金属质感,握上沉甸甸的枪身,仍旧没想过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袁韦庭的手虚扶在旁,确保安全,指导她以正确的姿势握紧枪柄。枪的重量和金属的冷硬感让她真切感受到手中握着的是一股需要被敬畏的力量。
“放松,手指放这里,视线看前方靶心。”他的声音透过耳罩传来,低沉而清晰。她依言调整姿势,身体微微前倾,努力将准星、缺口与远处半明半暗背景中亮着荧光的靶纸中心对齐。其他靶道的零星枪声让她心跳咚咚作响。
屏住呼吸,食指缓缓压下扳机。第一次的击发总是出人意料,一声短促爆响后,强劲的后坐力震得她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向后一挫,枪口瞬间上扬。
袁韦庭微微眯起眼,从完整无缺的靶纸处收回视线,丝毫不隐藏嫌弃的眼神,见她脸上显出几分尴尬,从她手里拿回枪。
“第一次感受下后坐力就行,东西取下来,跟我去个地方。”
依言跟着他来到一间铜墙铁壁的保管室,墙上陈列着各式各样、尺寸不一、射程不同、射速各异的枪支。袁韦庭从左到右依次经过,取下其中的三把,都是轻机武器,射程中等、子弹多的连发枪。
他将三把枪放到桌上,依次介绍各把枪的特点,重点强调道:“包括刚才的手枪,这四把武器我希望你学会。你先别震惊。我的世界不一定会有明天,过惯了这样的生活,你在我身边既然不想当拖油瓶,手边有武器就必须会使用,前几天的事不是偶尔和特例,仅仅是个常规。季子刚跟我的时候,我也把他丢到这里练枪,他的射击成绩在这里排名第一,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挑战他的记录。”
袁如最初的震惊渐渐褪去,小心翼翼指着桌上一把比她整条手还长的武器,问道:“手枪我还能理解,这种这么长的枪有必要会吗?”其实想说的是有用的上的时候吗?
袁韦庭将这把拿起来,道:“这把是新加坡生产的,后坐力很小,空枪只有49公斤。单手能扫射,命中率也还行。你觉得用不上?”
他此时的笑容神秘,颇有一种看好戏的感觉。
“你身处禁枪国家当然觉得用不上,出去以后呢,东南亚那边大街上随身挂一把轻机枪都是见怪不怪的。小侄女,我得提醒你,作为练枪教练我是认真的,别怪我没有人情味。哭和闹在我这里没用。”
他的这一番轻飘飘的话暂时无法体会其中的重量,直到她上场重新握上那把手枪。
每一次开枪都会震得手臂发麻,15发子弹射尽,靶纸只有零星几个洞眼,地上散落着黄澄澄的弹壳。
袁韦庭环胸而立,眉头就没松开过,没想到她这么没准星,手臂力量吃不住枪,脚下根不稳,枪一响就往后蹦。
她揉着右手的肌肉转头看向男人下一步做什么,光是那紧绷的脸色,就让她下意识抿紧唇。
手中的空枪被人一把夺走,旁边的教练从箱里拿出许多弹匣堆在台上。
“小时候都没玩过玩具枪?现在看我,卸匣——取匣——装匣——上膛。”
“唰——哐!”套筒猛地复位,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闭合声。这动作一气呵成,力量感十足。
他命令道:“重复这个步骤,直到熟悉为止。”
袁如看他操作那么流畅熟稔,转而自己一步一停顿,不小心枪口朝着自己,被他一把转正,没说话但眼神却在说:“不要命了?”
整个一上午再也没按下扳机,只学了换弹和手枪的基础知识。
站得很累,也就午饭时间坐下来了会。吃完,见他在打电话,她便细心观察着其他人如何射击。
袁韦庭挂了电话,冷眼看过去:“这就吃完了?袁如,如果你体重没上一百,我让你把这儿所有的武器全都学一遍你信不信。”
这把袁如吓一跳,立马坐了回去,转念脑子充斥着为什么,跟他对上眼神,不满道:“非要吃吐才行吗,一天三餐,我一天四餐不行吗?”
“随你,要求我说明了。”他柔了口气说道,“一上午没喊累没抱怨,还算你吃苦。下午我让别人来教你手枪拆装,脑子灵光点,别把自己误伤了。”说完,他快步走了。
他的离开明显让袁如松口气,总感觉自己在他眼里就是教过最笨的那个,他眼里常有遗憾和强忍下来的怒气。
两个人刚好上,都在努力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不想因为这种事而发生意外。袁如也生出了一定让他刮目相看的决心,她一定能打中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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