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小资偏向有格调的餐厅,放着爵士乐,圆形餐桌铺着桌布点着蜡烛,窗台放着一个花瓶,插着不认识的粉紫色鲜花,上的菜倒是没那么矫情,可能是餐桌对面知道自己不喜欢吃牛排沙拉之类的,炸薯角和摆拍精致蔬菜肉排面包堆得层层叠叠的汉堡放在他的这边。
林寅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他在外面吃饭最多的地方是苍蝇馆子,来碗螺蛳粉加炸蛋解决自己中午的伙食问题,晚上结束工作之后,又和狐朋狗友约去马路边那家人声鼎沸的大排档撸串喝啤酒,喝完之后吹着夜里的小风猜码,啤酒瓶签串烟头落了一地。
“你是说,你已经做好准备跟我结婚?”
林寅没有压低声音的习惯,这两句发问在餐厅优雅的空间里显得格格不入,对面戴着眼镜穿着打好衬衫西装的男生看上去相当镇定。
“对,我家里人希望我们能尽快结婚。”
“我也是。”
桌布地下,林寅脱下了鞋子,一只脚抬起,他先是踢到了对方小腿,对方的小腿一僵,但是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抗。他于是伸直了脚,伸向对方双腿中间,大腿夹缝并没有容纳一只脚的空间,然而这点阻力不影响000继续往前伸,直到踩到大腿中间领域。
“听我妈说,你还做了个逼?”
林寅从来没想到,自己和楼下那个天龙人能有这段缘分。
家里住着单位集资房,从前,7楼是不俏的户型,因为要爬楼梯,1楼最俏,虽说是1楼,其实是2楼,楼下的车库可以占一个,也有楼下的小花园,单位领导一家就住1楼,双干部家庭得两套房,正好打通,连接着楼下的车库和花园,虽说也不是什么奢华样子,不过房子敞亮,女主人打理花园干净漂亮,栽着一些鲜花和盆景,开着当是少见的轿车进进出出,家里独子从小到大品学兼优,模样俊朗,见到任何一个单位上的员工都有礼貌的叫叔叔阿姨。林寅妈妈拿着擀面杖抽他的头,就不能和杭科长他家的杭榭哥哥学习学习,瞧你那每天上房揭瓦那倒霉样。杭榭考上顶级名校的时候林寅正在初中当混子,把他妈千辛万苦给他借来的杭哥哥的课本上画得都是拿着刀枪的小人,被他妈一顿抽。
好在这样的生活不用太久,领导一家还是搬离了家属楼,人家住漂亮的电梯房去咯,家属楼少了这样一个全男生公敌,小男孩们都松了口气,包括林寅。
没有这样个人神共愤的同性标杆,林寅顿觉生活舒服多了,就这样混着,上了个三本,混着逃课踩着挂科线也是顺利毕业了,随便找了个公司上班,干的是给大集团当电工修电脑的活,虽说工资不高,干的活脏累,但是蹭的体量不小的公司的福利待遇,再加上借点外头的电脑维修电工活,这年头人工都贵,外快赚得也不少,能够了生活。
林妈妈谢天谢地,虽生了个混蛋小子,但是有小错无大过,儿孙自有儿孙福。
剩下的日子,随他混吧。林妈妈想。
好在退休这年,单位房有了30年的房龄,位置在城市里不错的一个位置,前靠江后靠学区,楼下有菜市场过条马路是公园,算是寸土寸金的城市里绝佳的位置。于是,旧房改造落到了此处几幢小小家属楼。
林家也有名额,4楼是不紧俏的位置,因为谐音不好听。但无妨呀,这房子只要一改价格能翻个番,臭小子这每天拿到多少工资撸串喝酒花掉多少的样子哪可能买的了房,换套大点的,也够以后未知可能会加入的家庭新成员住了。
林妈妈带着林爸回老家住了两年,一栋高高的房子就建好了,一座独栋楼,虽说占一样的地界,但是足有四十层高,楼下还有个小花园。
这日子高高兴兴入了新房,林妈妈拎着菜篮子出门,一辆黑色锃亮的小汽车开进来,下来一个衣着低调气质端庄的女人,林妈妈认出是自己老领导,连忙上去打招呼。
”杭!杭局长!您怎么来了,怎么,您家几号房,以后也住这?”
被称为杭局长的女人微笑:“林姐,早不当局长多年了,怎么这样叫,以后还是叫我杭佳。”
“您这说的哪儿的话,您住哪?搬来没有?我家刚入的新房,您上去坐会儿?当给新屋添彩头!”
人生的际遇往往超乎人的预期。林寅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娘亲一个下楼,一个拐弯,一个招呼,就给自己找来了结婚对象。
林姐和杭佳前局长有小十年没见过,如今一见,都已退休,孩子们又长大成人,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杭家那个品学兼优的孩子如所有人所想走到了人生的康庄大道。有些人基因里就有从政的脑子,一毕业就成为一小颗政坛新星。履历完美,年轻有为。
杭佳用家里两个干部的员工要了一套顶层的大户型,依旧是两户打通,儿子在不远的单位供职,找一处方便的房子,也方便之后成家。房子装好了,今天杭佳也来看看,没问题了把钥匙给儿子,择日让他搬进来。
说到孩子,林姐可不困了,为了等新房子建好装成,她和林父两个人回乡下住了几年,放林寅一个人在城里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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