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语含讥讽,不知是性格如此,还是故意针对。
易慈帆好脾气地回答道:“没有,只是昨天走了一天的山路,现在腿有些酸痛。”
谢华渺兴致缺缺地挥了挥手,“你去让李季歌给你安排活干吧。”
这就是答应了。
易慈帆立刻笑起来,“谢谢东家!”
他弯腰退到门外,轻轻地关上门,一转身就看看李季歌脸上关切的神情。
“怎么样了?”李季歌与他并肩向外走去,压低了声音问道。
“东家同意了,说让你来给我安排工作。”
“太好了。”李季歌似乎早就有了打算,先是将易慈帆带去库房领了一床被褥,再将他带到伙计们晚上睡觉的房间,指着通铺说道:“你是新来的,我不方便将你安排在我的房里,只能让你先睡在这里了。我们店的规模不算大,算上你一共也只有五个伙计,一个管柜台,一个管账目,两个负责制作膏脂、雕琢玉石。店里人多的时候,柜台的伙计就会忙不过来,你先去柜台做事吧。”
他把店里卖的东西一样一样说给他听,易慈帆来不及用笔记下,只能一一记在心里,怕自己忘记,就翻来覆去地背诵,连晚上睡觉也不敢停下来,因为他明天就要开工了,他想要尽力做好分内的事情。
20
虽然晚上没有睡多久,可易慈帆觉得自己的精神还是很好。
他担心自己会遗忘李季歌跟他说的那些资料,又担心自己嘴笨说不出什么哄人的话,他预想了千万种出错的可能性,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上工的第一天就被来店里的姑娘们调戏了。
这座城名叫芜城。虽然名字里带个“城”字,可面积却并不算大,顶多算个镇。芜城地理位置偏远,民风开放,因为人口少,所以女子也要下地干活,打工挣钱,因此常能见到女人出没在大街小巷,为女人专门开设的店铺也随处可见。
谢华渺名下的店铺名叫“落霞轩”,听起来颇为文雅,店内摆放着各色胭脂水粉、玉佩首饰、绫罗缎匹,可谓是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从外头向里看,倒真像是有晚霞落在店里了一样。
东西好看,客人自然也多。进店的姑娘们见到易慈帆这个生面孔,少不得要多看两眼,再搭讪几句,见易慈帆是个容易害羞的人,更是起了逗弄的心思,一个两个都缠着他说话,一会儿问这个好不好用,一会儿问那个好不好看,还有大胆的女子直接问他:“若我今日买得多了,你能不能扮一次女儿家给我瞧瞧?”
易慈帆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种问题,也不能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不对,就算她说的是真的,他也是绝不能答应的
他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另一个伙计,希望他可以帮他解一下围。
“各位好姐姐,你们可别把这个新来的给吓坏了,想看男扮女装,我可以扮给姐姐们看呀!”
“你我们都看腻了!就要新来的扮才好看呢!”
或许是易慈帆手足无措的样子太过可怜了,姑娘们到底还是心软松了口,“好吧好吧,你不想扮女孩也可以,可是这些胭脂的颜色我们怎么知道好不好看呢?要是买回去涂了不好看怎么办?你就涂到脸上给我们看看吧!”
这个要求就容易接受得多了。
易慈帆松了口气,温声答道:“好。”
于是李季歌从外边回来后看见的,就是一个脸和手上涂满了胭脂水粉的易慈帆。
不同深浅的红色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痕迹,他站在水盆前低头用力地搓洗,等把那些胭脂洗得差不多干净了的时候,他的皮肤也被自己蹂躏得通红。
李季歌不期然地想起来他在床上的模样,情动时他的脸也像现在这样,由内而外地透露出绯红来,宛如天边的火烧云,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咳嗽了一声,走到易慈帆的身边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能适应吗?”
易慈帆在水里搓着手,想了想,回答道:“能适应,大家都很照顾我”
他的手指如同银鱼在水中嬉戏,扰动一池的春水,很是引人注目。李季歌的眼睛就落在他的那双手上,修长白皙,骨节均匀,拇指与食指指腹有薄薄的一层茧,这双手的温度永远偏低,好像捂不热似的,手指擦过皮肤的时候那种略显粗糙的触感会激起一片战栗
多好看的一双手啊,像温凉细腻的羊脂玉,很适合握在手心里细细地把玩。
他的思绪慢慢地飘远了,连易慈帆后面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季歌季歌?”易慈帆担忧地看着他,问道:“怎么出神了?是太累了吗?”
“没有。”李季歌下意识否定道,回过神,他本能地想要遮掩自己发呆的真正原因,“你能适应就好。要是遇到什么问题,你随时来找我。”
“好。”
李季歌转头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们两个,于是便大胆地靠近,借着身体的遮掩,顺从心意地握紧了易慈帆的手,亲昵地说道:“这水好凉,我给你暖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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