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吴庸看似偷偷摸摸其实无人不知的离开了,殿内的气氛变得如冰下暗流涌动,只待破冰的那一刻。
吴庸出了宴会就迷茫了,他实在不认识路。他回头看两人,吴明和一名宦官。
“认识路吗?”
吴明笑着点头,“我认识的,少爷想去哪儿?”他掏出一小盏酒并一个杯子,“我顺了点酒水,少爷想喝吗?”
吴庸眼前一亮,说:“要喝!庆王说的那什么塔,咱们去那儿!”
吴明点头,对着那跟着的宦官说:“不用跟着了,去取点儿茶点等会直接送到西南雁塔。”
宦官应是,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西南雁塔,前朝末皇劳财伤民也要建出来的高塔,原因已无人可知。说起来,本朝其实也才立国短短两代,这任皇帝和庆王幼时说不定还跟开朝皇帝打过仗呢。
这话吴明是小小声跟吴庸说的,两人边走吴明一边给吴庸分享了许多悻秘。
等两人慢悠悠走到时,去取茶点的小宦官已经拎着食盒到了。
吴明上前接过食盒,对那宦官道:“下去吧,不用跟上来了。”
宦官犹豫,他是被庆王吩咐要跟着王妃的:“这……”
吴明对他低声说:“你都已经失职过一次了,就不怕我告诉王爷治你的罪吗?只不过是让你守在雁塔下,不算失守。”说着他隐晦的给宦官塞了一袋银子。
宦官头冒冷汗,战战微微地接过袋子,小声应是,离开了。
吴庸眺望着雁塔的风景,很漂亮。本朝不禁夜市,从塔上眺望能看见万家灯火,吴庸还是第一次见,很稀奇。回过头,就见只剩吴明一个人已经摆好了吃食。
“那奴才呢?”
吴明冲他笑笑:“下去守塔门了。”
吴庸只是随口问问并不在意,他坐了下来,喝了口吴明倒满酒杯的酒。
吴明眼中笑意加深。
他给吴庸续酒,侍候吴庸吃点心,全程很安静。
这种安静让吴庸倦意袭来,还未到时辰却有了睡意。
他看着风景,渐渐闭上了眼。
吴明等了一会,轻轻晃了晃吴庸,小声叫道:“少爷?少爷?”
确定吴庸昏睡过去,吴明弯下腰,声音变得眷恋,“少爷……”
他将吴庸环抱入怀。
宫宴殿内。
酒已过三巡,贺礼也快看完了,就剩下庆王这个压轴。
庆王没喝吴明倒的酒,另拿了个酒杯装了茶水。
他起身,向皇帝致意,“皇兄,臣弟不善言辞,只能以酒代义。”说着一饮而尽,展杯向皇帝示意。
“臣弟知晓皇兄因今年严寒,百姓无法御寒而忧心,特请人在域外找寻法子。”他挥手,几名奴才将一盆小树端了上来,上面还开着奇怪的白色花。
“此花叫白叠子棉花,臣弟发现将其置于衣物中,能极好的御寒。”
皇帝眯眼,走下主位来到白叠子前,用手捏了捏。厚实绵软,侑城说得八成是真的。
侑棱笑着抚掌,“不错,确实解决了朕的一件心腹大事。等会儿送到农事局给研究研究。”
皇帝走到庆王身边,拿起酒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递给庆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拿着酒杯向庆王示意,“皇兄我很高兴,咱们两兄弟也很久没喝一个了,皇兄同你一起。”
庆王露出假笑,不得不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皇帝又笑着给他添满,示意他继续。庆王配合得喝完了。
皇帝笑了,没在逼他喝酒,宽慰几句便回了上位。
他一摆手,“奏乐吧。”
大太监捏着嗓子叫:“敬酒,舞乐起!”
门口进来两列侍女,有序的走至各个大臣身旁。
一群穿着清凉的舞女紧接着轻点舞步小跑至中心。手臂伴着歌乐轻摇,衣裙翩迭。
“碰——”突然一声巨响,扇窗被打破,几名黑衣人持剑闯了进来。
“有刺客!护驾!”
黑衣刺客们目标明确的冲向皇帝,被侍卫团团围住,一阵刀剑相向铁戟银枪,黑衣人被逼退。
场面一片混乱,大殿中的舞女四散逃开。有一舞女居然携匕首趁乱飞身至皇帝身边。
大太监尖叫:“护驾!!”
不知道谁又喊:“庆王!护驾!”
庆王在这声之前就注意到了意图不轨的舞女,他起身头却一阵眩晕。
该死!那酒果然有问题!
皇帝侑棱冷笑,伸手直接拔出佩剑。寒光一闪,那舞女的头直接被斩断,“咚咚”的在地上滚了几圈,喷涌而出的血尽撒在侑棱的脸上。
大太监颤颤巍巍的掏出手帕,被侑棱一把抢过,粗暴地擦脸。
侑棱现在心情很差,他爱干净,这种被血洒了满身的情况从开朝以来就没有过了。
他把剑一甩,那剑便穿透木板直直地立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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