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声音和身形渐渐远去,在消逝于风的前一刻,晋援听见他说:
“我叫殩。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迎来死亡。
我很期待你的结局。”
晋援猛地睁开眼睛,窗外天色大亮,祂身处瑶台宫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柔软丝绸床铺簇着祂,祂呼吸急促,鬼魂的声音萦绕耳畔,和林中阴冷晦暗的瘴气一样未能散去,祂的头脑尚不清明,看见苹阿走来,祂抓住榴花红衣侍女的手腕:“苹阿,昨晚寝宫外可有守卫?”
苹阿吓了一跳:“当然是有的。公主,怎么了?”
“他们可看见我离开瑶台宫了?”
“什么?”苹阿满脸不可置信,“公主,您不可能离开瑶台宫啊!这一晚上无人外出,您就在床上睡着呢,一夜未醒,我和梨阿都能作证。”
晋援眉头紧锁,祂发丝凌乱,胸膛剧烈起伏,苹阿紧张地坐到祂身边:“公主,您梦魇了?”
“或许吧。”晋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希望如此。”
祂看向窗台,那上面空空如也,并没有夹杂着鸟羽的宝石。
*你的选择使结局偏向:普通路线。
晋援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祂感觉到那滑腻腕足缠上脚踝,吸盘的触感似乎带着粘液,一张一合的无数细小吸盘贴上皮肤让祂感到恶心不已。
祂不知道这个怪异的生物到底要对祂做什么。但现在逃跑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祂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处,亦没有能与之对抗的武器。现在最好顺着鬼魂的意思,不要激怒他。
他冰冷的胸膛靠在晋援臂上,腕足缠绕,几乎遍布了晋援的身体,寒意渗透了祂的全身。鬼魂发出笑声。
“很久没见你如此乖顺。我很惊喜……”
如毒蛇吐信,他嘶嘶地从口中吐出话语。“你早该如此。为什么一定要抗拒我呢?每一次都是这样。我已经为你等待得够久了……”
他有些怨恨地念叨着,喋喋不休,腕足缠绕更紧,晋援的腹部被湿润触手裹缠,几乎勒得祂无法呼吸。他到底想做什么?晋援心中忐忑,但强行镇定下来。
晋援身上的冰蚕长裙浸透了汗水和粘液,紧紧地贴着皮肤,很不好受。祂不安地扭动身体,鬼魂发现了祂的不适,体贴地松开腕足。
“真抱歉。我太过粗鲁了。”他微笑。
晋援说:“算了,我原谅你。”
鬼魂哈哈大笑。
“你真是有趣。和从前一样。这也是为什么我喜欢你。”他的声音在晋援耳畔响起。
“你曾经杀死了我,按理说,我也该杀了你才对。
但我要永世纠缠着你。我要见证你的每一次死亡……你每一世的命运。”
“你要报仇吗?”晋援感到困惑。
鬼魂笑而不答。
“我为你准备了礼物。
一份污浊的大礼。”
脚下的土地变成鲜血,晋援感到自己的双脚在下陷,像是泥泞沼泽,血液淹没至祂的小腿,逐渐升至膝盖。晋援无法移动,在不断的下陷中,被染红的苍白触手爬上祂的小臂,祂的脖颈,祂的脸。一只触手伸进祂口中,那粗长的、长满粗糙纹路的跳动肉块在祂口中缠着舌搅动,发出迷乱的水声。几乎伸进祂的咽喉,祂的胃部,祂几近呕吐。触手卷起的末端伸展开来,一颗圆润硬物被压在晋援舌下。
那是一颗朱砂。
沾满唾液的触手从祂喉中抽出,拉出粘稠的细丝。晋援的大脑变得混乱无比,祂感到眩晕,天旋地转中,血池沼泽已经淹没至祂的胸口,祂仍然在不断下沉。
触手轻柔地爱抚着祂的脸,晋援虽在鲜血沼泽中,却感受不到窒息的压迫感,没有任何痛觉,像是在鲜红色的空气中,直到那血快要触及头颅,晋援含着那颗朱砂,祂的身体发沉,手脚如同灌铅。
“这一天将要过去。我也该离开了。
不过,这不是结束。远远不是。我会一直伴随着你,你的生活,你的死亡,你的一切……
晋援的全体都没入血池之时,天边升起朝霞,蔓延的红光爬上地平线,鬼魂的身体变得透明,被红日染成鲜红。
“我是殩。记住我吧。
我期待着再一次和你相遇。”
被鲜血淹没的感受如此真实。晋援的皮肤上还残留着粘稠的血液质感,祂的长发被红得发黑的腐臭液体黏成缕状,像是穿了一件血红的长裙,戴了一只血红的面具,像是被剥下皮肤露出血肉。祂睁开眼睛。
没有红色,没有鲜血,什么都没有。是梦吗?祂正想坐起身,却发觉自己的口中似乎有什么坚硬的物体,差点顺着食管滑进胃里。祂连忙吐出,带着些许涎水的圆润朱砂落在掌心。
祂的呼吸几乎停滞。
昨夜的一切都被强行塞进祂的大脑,冰冷的吐息仿佛吹在祂颈后,晋援颤抖着。这不是梦。
朱砂被祂仔细擦拭干净后放入首饰盒中。晋援坐在梳妆台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