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前,看她们来,傻兮兮地挥舞着手里的钥匙:“这边人多嘈杂,我们去钢琴教室吧。”
“二中还有钢琴教室?”
“不是专门的钢琴教室,走廊尽头有一个废弃的活动室,里面放了台老珠江,我找人调过,音是准的。”余弦说着,一步步走过来,银霁勉强克制住了退开的欲望,听得他小声交代:“平时要是乐团人太多,我就躲进去练习。”
搞什么,这个学校的男生不会人均一个秘密基地吧?
银霁看一眼韩笑和她的临时团员们:“就我们两个去?不好吧。”
“地方挺小的,人多了站不开。”余弦摸了摸耳朵,叹气道,“不然的话,你觉得在这个噪音环境中能听清自己弹了什么?”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银霁还觉得不无道理,可说话的是余弦,不能以常人的思路去揣摩,一个防不住,他就要咬人了!狂犬疫苗很贵的。
所以银霁有一个想法:来都来了,要不她当场加入韩笑的舞团——
可余弦偏偏不走寻常路,劝人都只劝一句,说完就朝大家笑笑,径自走出乐团,也不管银霁有没有跟上来。
韩笑在他的问题上永远拎不清,以一个飞入的ppt特效切出星星眼:“快去啊银老师!等你们的好消息!”
哪来的好消息,银霁倒有一肚子的坏消息要分享。不然今晚就分享吧,她也受够了,长痛不如短痛,反正目前来看,韩笑更在意她的赌局。
韩笑,或者说任何女高中生,她们对喜欢的人都有一种盲目的信赖,交给她本人亲眼去判断的策略,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银霁姑且这么打算,不过,万一她到时候听不进去,还责怪银霁控制她的人生……
“钢琴教室”的门吱呀一响,余弦和煦地笑着,手撑在门上,等女生先行一步。
——那她也只能认了,生命安全高于一切。
余弦没有锁门,踢着一把破破的椅子抵住它,这个动作稍微冲淡了银霁的紧张。
钢琴上罩着一块粉色的小猪毯子,余弦伸长胳膊掀开它时,银霁自觉坐到右边的高音声部,仿佛两个人要练习的不是四手联弹,而是男女二重唱。
“有谱吗?我记不清细节怎么处理了。”
“别急,我们得商量一下曲目先。”
“不是说《匈牙利舞曲》吗?”
“老师觉得不够贴合大众喜好,给我打回来了。”
“那怎么办?弹flower dance?”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去年元旦有人表演过了,老弹这个没新意。”
“不然随便选一首周杰伦的吧,大家都熟悉。”
“不用,那还得扒,你觉得《不能说的秘密》里那段怎么样?当年就是这个场面把四手联弹带火的。”
余弦用他的眼神一步一步逼近了银霁。
没有第二个人在,银霁可以自由地后退了:“好得很好得很,然而从艺术和创意的角度,我觉得这曲子并没有四手联弹的必要。你想,电影讲的是一人一鬼,你出一个人,‘鬼’可以替换成音轨的轨,到时候让报幕员说‘神秘的四手联弹’,你就单独上去弹,同时播放另一个音轨,假装有鬼在那里,先把大家看懵了,然后你适当地表演一下,让他们恍然大悟、毛骨悚然。相信我,这个表演一定会给全校师生留下深刻的印象,一百年内无人能出其右。就这样吧我先走了886不用送。”
余弦没有阻止她起身,只盯着琴键叹气:“你觉得我只能和音轨炒cp,是吧?”
好烦,他为什么要直接说破?场面一下子难堪起来。
但银霁不介意让他更难堪,冷笑道:“不是你只能,是你只配。”
余弦这才抬头看她:“你就不好奇我找上你的原因?”
“我才懒得问,一定很无聊。”
“你知道一开始的人选是谁吗?”余弦自顾自地坦承道,“是敖鹭知。我要是真的跟她演了这个节目,元皓牗可怎么办哦。”
“你真自信。”
“不应该说我真的很为他人着想吗?”
“所以你就随机逮一个冤大头当盾牌?”奇怪,银霁今天怎么一直在当盾牌?
“没错,谁叫你鸽了我呢,当初说好的要加入乐团,结果你昧下报名表,自己转到(18)班去了。”
“噢哟,原来还带点惩罚性质。”
“你知道就好!”余弦随手按了个小调和弦,“咣咣咣”猛敲叁下,表达一个天真者的愤怒,“快坐下,元旦节顺利演完我就原谅你啦!”
“我缺你那点原谅?凭什么要给你当盾牌?”
“因为大家都不嗑我们俩啊。”余弦动动手指,即兴地弹起了某个圆舞曲,“不光是这个,认识你的人甚至不愿相信你会和任何异性发展出感情关系,你看起来也没有在意的人,所以你才是我最好的人选。”
他可能不知道(17)班和咪区是怎么看待银霁的,别说是“嗑”,不按着她向余弦磕头磕出血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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