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看你的。”
“哦,要蹲的人又换成我了是吧?少在这里装什么大教育家!我跟你讲,总有一天会轮到你头上的!”
明昶拿了炸鸡外卖回到包间,闻言狠踹尤扬一脚:“别讲这种不吉利的!”
小田抱着饮料紧随其后。自从发生了ktv那件事,键盘手和贝斯手就变成了明昶的左右护法,除了洗澡上厕所,走到哪跟到哪,睡觉都恨不得在床边打地铺,半步也不敢远离。
“这就是你们的青春疼痛了吧。”殷莘大公无私地总结道。
“什么青春疼痛?说来听听。”小田见明昶坐到尤扬身旁,连忙抢走了银霁旁边最后一个位置。
“大概撕面具的疼痛?”银霁搓了搓脸,“现在还疼着呢。”
尤扬嗤笑:“你确定不是让风刮的?”
银霁懒得理他,今天,她有新的发现:“其实面具也是我们的一部分,不仅仅是一种令人难受的生存策略。”
“别吧,都走到这一步了,我才不要把面具戴回去。”
“可是尤扬,你在当乖乖女的时候也能获得一些安稳的快乐对吧?可是你更不想失去自由,所以权衡之下,你选择撕掉面具。”
“‘暂时’……什么灵异故事,说的像是面具已经长在我身上了似的。”尤扬搓着胳膊,完全无视了“乖乖女”这个称谓,“我知道你的意思,自由bb责任bb,这一套我都听腻了,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能啊,你烦的是自由与责任总是配套出现对吧?刚好我就是想反驳这个。在我们这个无限趋向保守、拼了命地模糊黑白界限的年代,把自由和责任抬到同等价值上的人,你们不觉得太鸡贼了吗?”
尤扬往前一探身:“对对,真鸡贼!多说两句,我爱听!”
“很多人根本搞不清楚自由是什么,就形成了一种恶毒的条件反射:胆敢在他面前提一句自由,就算和羽毛一样轻,他也要大发脾气,捆绑上成吨的责任:‘你们!哼!你们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将来走错了路,也不配得到我的同情!”试问谁不曾为自由选择承担责任,甚至付出代价,这还用得着他来说?也不知道在吓唬谁,仿佛我们是什么天潢贵胄不在乎试错成本似的,反正就这么默认了自由永远导向坏结果,把他人作出自由选择的正当性一并剥夺,只有躺平接受命运安排才是最符合道德规范的,可是谁又能给好坏定标准?”
“谁都不能!简直太过分了!”
“那么他们口中的‘责任’又是什么呢?像这种人啊,总爱预设一个大前提:四舍五入,每个人的起跑线都一样、都有同等选择权,特权者也有特权者的难处哇!天道不可违逆,西西弗斯每一次上山都不是自主决定的,于是我们普遍认同,不能嘲笑听障人士的音乐品味、不能嘲笑流浪汉的穿搭风格。嘲笑少数派是不好的、不规范的,并不影响抢占道德高地的人黑起脸当包青天,不是在指责听障者的父母当初没有选择终止妊娠,就是在指责流浪汉年轻时没有选择考上清华北大,西西弗斯也可以选择不得罪死神嘛,对吧!总之,为了痛快地说一声‘活该’,对别人生命中每一次已成定局的‘为什么不’大放马后炮,既避免了嘲笑异类带来的道德审查,又让自己看起来站在‘责任’这一边,这样就能保证他永远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啦——假模假样肯定少许自由,又把篡改过的‘责任’看得千斤重,其实就是一种现代文明恐惧症:首先要避免自己的自由——或者说特权——宣之于众,其次要提防别人获得所谓‘更高’的自由,毕竟,他的存在都是构建在控制之上的,权力理应来自恒定不变的标准,像自由、选择这类变动的字眼,都能用来攻破这套标准,岂能不防?所以,谁敢跳出这个框架,谁就是在撕碎他的面具、冒犯他的权威、彻底否定他的内核——尤扬,下次再听到有人这么说,你就这么反驳他。”
“ok我学起来了!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西西弗斯是哪位?”
银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等一下,你对存在主义的理解不会只有‘存在主义’这四个字吧?”
殷莘也趁机踩一脚:“这个心态可能也是存在主义教给他的。”
尤扬深沉道:“哲学家都搞不懂的东西,我们搞不懂也很正常,拿来当防身武器就好。”
明昶的听后感是:“啧啧,为了溺爱朋友,连诡辩都搬出来了。”
小田则学着银霁搓搓脸:“撕面具的疼痛吗……我有过这种经历,时间长了就好,就当是毒蛇蜕皮了,越蜕越结实。”
“毒蛇。”尤扬点着头重复了一遍。
在左右护法挨训的过程中,新入群的明昶听了一耳朵余弦的事情,瞥瞥尤扬,又向银霁投来复杂的目光:“妹啊,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傻白甜,为什么你总能吸引这到种白切黑绿茶男?”
小田不乐意了:“什么意思你!”
银霁的异性缘说不上好,样本不够,明昶那句话不过是农场主理论——更何况,相关性最强的还是一则反例呢:“不能这么说吧,还是傻一点的跟我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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