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什么,但是在他看见林政言拿出振动的手机,来电名称写着“小宸”。他皱皱眉,转瞬又无所谓地讲:“宸宸的电话。”他看见那人摁掉电话,依然扯着他走。他是拒绝的,结果裤兜里手机振动,他拿出来看也是骆宸,接起来说:“宸宸啊,我现在……”
之所以没能讲下去是因为手机被林政言夺走,利落地挂了。
“你干什么啊?!”还没说完,就被人按在了墙上,暴力而窒息地接吻。他感到对方正在探索他的全身,又如同深夜里的低低喘息,命令道:“钥匙。”
萧逸转过身取出钥匙开了门,那人如同野兽伏在他身后粗暴地舔咬他,他隐约有种将被吞噬的预感。他被利刃加身,结局没有任何改变,还是他早就一败涂地。
盛夏的蝉鸣震响在楼外的天空,它们的放肆与歇斯底里教人无端烦躁。他在那人的臂弯中被贯穿,他在情欲的灭顶里疯狂,他流出的泪水与体液都是短暂的。
这些缠绵与潮热最终都会褪去,辗转成没有结果的空虚,一切毫无意义。只是这场性爱的最后,他听到那人从他身后的尾椎骨一路袭上来,直咬住他颈部咽喉的吻,与冰冷的话语。
“你最好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正文完】
所谓的爱情,真的是出于感性吗?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爱情,都是出于感性吗?
林政言从来就不这么认为,就连他自己也说不上具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开始固执己见地想要用理性来操控自己的爱情。
——他有两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骆宸和他更亲近些,也更像些,尽管骆宸恐怕未必这样以为。林政言所认为的相像是指,温柔无害的骆宸虽然看起来十分感性,但本质上却是个理性至极的人。
譬如骆宸与隋和的交往。
他并不真正知晓这两个人之间的来龙去脉,但大约也能够通过已经知悉的一切,构建出起因经过结果。自然不会像与他们不同的萧逸,对此一头雾水。
骆宸为人处世有一个很有趣的原则,他只跟喜欢自己的人相处。这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甚至应该被称为一种理想状态,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他绝对不会喜欢上不喜欢自己的人。
从这个最基本的原则出发,便延伸出了许多其他的准则:他最喜欢的人,一定是最喜欢自己的人;如果喜欢自己的人之间发生了冲突,那就牺牲没那么喜欢自己的人;只要察觉到被人喜欢,他很快也会同样喜欢上对方。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度自私的最佳利己原则。
所幸骆宸是一个不乏人喜欢的人,因此从小到大,他的原则都顺风顺水,甚至无人察觉他那可爱的外表下所暗藏的理性与残酷。
所以,尽管表面上是骆宸不惜逃课也要向隋和告白,但事实上,多半是骆宸察觉了隋和对他本人所产生的强烈爱情。
这份强烈的爱意显然足以超过任何人,足以超过他和萧逸,所以隋和不是朋友,而是恋人。骆宸出于再理性不过的选择,被隋和强烈的爱意所引诱,于是生出了同样强烈的爱意。
不仅仅想要被爱,还想要立足于不败之地的被爱,想要在任何社交关系里都占据绝对的上风,这该被指责为贪婪吗?
为了实现这份贪婪,所需的一切冷酷和理性,骆宸都有。
在骆宸告知他们两人已经与隋和交往的事实时,林政言感到的是,被舍弃的失败。在这场关于爱情的较量中,确凿无疑,他被宣告了,他理性的恋爱同样输给了骆宸理性的抉择。
他操控理性所表现出来的爱意,甚至半点也没有说服骆宸。在被宣告的那个瞬间,他尝到的或许是足以与人生从头再来相媲美的挫败与无力。
随之而来,他很快就发觉了萧逸的同情。
萧逸同情一切。
萧逸绝不是一个理性的人,这并不是在说,他不那么聪明,又或者,他对感性俯首称臣。对方是与林政言和骆宸都截然不同的,一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游荡在世间常理的边缘,时常有着近乎失控般的随性之举。
在一切描写爱与狂乱的诗篇里,他无疑是最值得落笔的幻想类型。
这是一句褒奖,亦是一种贬低。
林政言没有骆宸的才能,他早就察觉了,但时至今日才真正为此感到一败涂地——他无法不喜欢那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而这令人索然无味的结局,亦已早就书写在了那个人平淡至极的笔触里。
“我用理性证明了理性的匮乏。
在这之后,是放弃理性,还是坚持理性的光辉呢?
——我既无法将理性完全放弃,也不认为自己有才能,用理性重新说服自己。”
高二那年的语文课上,身后站起来的萧逸立在斜日的余晖中,无动于衷地念出他写的那篇关于理性的作文。对方最终以春秋笔法一笔带过了那败兴无比的真实,写下连自身也不相信的荒诞不经的切题言辞。
“人生便是在这样的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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