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允有反抗的余地吗?自始至终都是这个男人一直在说。就算她不需要补偿,恐怕这个男人也会硬塞给她。咚咚咚房门传来敲击。“王爷,郡主的衣服送来了。”“进来。”席旻岑握紧曼允的手,将她牢牢固定在怀里。朱飞见席旻岑抱着曼允,眼神微闪。但到底是席旻岑的得力手下,只惊讶了一瞬,便收好自己的情绪。“把衣服放下,就退下吧。”席旻岑未抬眼看他,淡淡的吩咐。“是。”朱飞刚搁下衣服,窗户边突然传来几声翅膀扑打的声音。小楼从来不让外人进入,每日到吃饭的时间,王府就会派一只白鸽来通知。白鸽停在窗户上,咕咕叫唤了几声,像是提醒他们该吃饭了,便又飞上蓝天。“把衣服换了,等会出去吃午膳。”席旻岑拿起衣服递给曼允。这样关怀入微对人,席旻岑还是第一次。朱飞回头望了一眼,在触及王爷冰寒的目光时,迅速低头疾步走出去。在朱飞的印象中,王爷一直都是无情无爱的,就算是先皇过世,王爷也没表现出有何不同。脸上的冰寒,更是没有一丁点的变化。若非对方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朱飞一定认为她给王爷下了盅。否则王爷怎么会平白无故对一个人那么好?就算是皇上,王爷同出一脉的三皇兄,王爷也没有关心到如此地步!在席旻岑怀里动了几下,曼允见他还没松手的意思,转头看他“你不放手,我怎么换衣服?”闻言,席旻岑不舍的松开手。这小孩虽然瘦得跟柴似的,但抱在怀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席旻岑向来是个随心的人,心里想什么,就会做什么。特别是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从来都不懂得放手。曼允滑下椅子,用没有受伤的手拿起衣服,往屏风后走去。似乎不放心席旻岑,曼允回头,皱着眉道:“你别跟过来。”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而且对方还是这个身子的父亲,一定不会产生什么非分之想。但曼允作为杀手,早习惯了不相信任何人,所以对这个强大的父亲,难免有一丝防备。席旻岑支着下巴愣了一下,以为小孩在害羞,便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曼允走到屏风后。由于肩膀受伤,那只手根本不能抬,一点力也使不上。平常穿衣服这种小事,突然变得困难。褪下衣襟,脸上的蜡黄色和洁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曼允很小就会伪装自己,总是在脸上涂了些草汁,这样可以让她变得不起眼,更能在别人眼皮下得到一份平静的生活。新衣服的料子很柔软,和她八年来穿的麻衣,根本不在一个档次。果然,人各有异,各有各的命。光这么件衣服,足够平民百姓过一辈子了吧?屏风是木制的,看不到后面的情形。隔了半响,席旻岑等着花儿都谢了,小人儿仍旧没有出来。不耐的站起身,正准备催促几声,却听到屏风后嘭一声倒地声。运起轻功,席旻岑来不及多想,已经冲了进去。曼允狼狈的趴在地上,有一半的衣服倒挂在她身上。抬头看见席旻岑站在身前,赶紧用衣服包住身子。
“不是叫你不准进来吗?”曼允不慌不忙的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托在地上的一截衣服长了,不合穿。刚就是踩着衣角,才摔倒的。“不用遮了,该看的,不该看的,本王都看见了。”曼允气结,没见过有人能理直气壮说出这番话!“允儿恼羞成怒了?”席旻岑缓缓走过来,眼里含着一抹玩味。早就觉得这孩子不简单,没想还有这么一招。他就说,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容貌怎么会平凡?就算不是倾城之姿,也不该长得面黄丑陋,像个丑小鸭。允儿?曼允不反感这个称呼,至少从这个男人口中说出来,她不反感。一把将小孩抱起,席旻岑百年不见一丝笑容的脸上,露出一抹兴然“允儿穿衣服不方便,不如由父王代劳。你从小就不在本王身边,如今受伤了,本王更加得好好照顾你。”一件件为她理好衣襟,席旻岑揉了揉她的小脸蛋。“记住,有本王在,没有人能伤害你,所以这些不必要的伪装,收起来吧。”抱起曼允,席旻岑走出屏风,单手拿起水盆边的帕子,往曼允脸上擦。凡帕子擦过的地方,露出一抹洁白肤色。席旻岑重新打量曼允,个头虽然没有同龄人高,但这张脸却如出水的芙蓉,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清新。捏捏她细小的胳膊,看来得好好补补,营养不良,可不是件好事情。“你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我身边,所以你刚说的话,我不信。”眼眸里非常认真,曼允挡下他的手,似乎他刚说的话,不过是一句玩笑。“本王从不说玩笑,说出口的话,便一定会允诺。”不顾曼允挡着的手,席旻岑轻轻擦掉她脸上的草汁。“我凭什么相信?”曼允试探的问。“要是本王违背了这番话,天打五雷轰,如何?”席旻岑毋庸置疑的看她“允儿,怀疑谁,也别怀疑你父王,因为父王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像是保证,像是承诺,曼允心里最后一堵围墙,在这番话前,全然崩溃。抱住席旻岑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脖颈,如同一只小猫不停的乱蹭。“父王”这是曼允第一次这么叫,像是一种认定。当这一声‘父王’叫出口,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分量。似乎很喜欢听见这声‘父王’,席旻岑忍不住让曼允多叫了几次。当席旻岑抱着郡主出来时,朱飞整个人惊得原地呆住。王爷嘴边那抹淡淡的笑容,不会是他看错眼了吧?揉了几下眼睛,朱飞才反应过来,跟上王爷的脚步。没看错,虽然那抹笑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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