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王的礼数非常周到。席庆麟似乎真的非常想念这位皇叔,拉住他的手,说个不停。反倒对旁边的席旻岑,故意冷落不理。席旻岑冷冷的瞥了席庆麟一眼,牵着曼允的手,坐到一旁的椅子。“五皇叔,你们那一辈就属你身体最健朗。当年金戈铁马的大将军,就是不同凡响。”席庆麟客套的让沉王坐下。沉王年少时,曾经带兵出征,那些大将军直说这位皇子乃人中龙凤。事实也是如此。瞧瞧沉王都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神采奕奕。沉王摸了把胡子“老咯,不中用了。皇上莫笑话老臣,老臣都这个年纪了,哪还能跟你比。”曼允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席庆麟不愧是笑面虎,嘴角的笑容没断过。那双眸子也十分温煦,丝毫不见帝王之气,更像是在叙家常。“对了。老臣在回宫的路上,听闻皇上和九王爷闹矛盾,不知是否真有其事?大家都是席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闹得满城皆知,你们可是亲兄弟啊。”沉王一拍席庆麟的手背,语重心长,以长辈的口气道。曼允的耳朵一竖,这两人谈了这么久,才记起旁边还坐着人。席庆麟脸色一沉“五皇叔说得哪里话?朕与九皇弟的关系好着呐,只不过最近九皇弟那些下属,老在朝廷上跟朕对着干。”“真的只是这样?”席庆麟越是否认,反而令人更加确定这事的真实xg。席庆麟正要说什么,却被席旻岑打断。“关系好?那皇兄先把克扣的军饷发了!本王也好给下属一个交代。”席庆麟神色一板,嘴角冷冷的嘲讽。席庆麟用力一掌拍向桌面,茶盏落地,溅湿了一地。“朕哪有克扣军饷!这才半个月不到,你们军营里是怎么管事的?想要坑国库的银子,也得想个好点的法子!”席庆麟到底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生起气,十分有威严。沉王目光晦暗,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想了一会,扯住席庆麟的衣摆,往椅子拉“皇上先坐着,都是同出一脉,干嘛大动干戈。”“半个月?这都快两个月了,还没发军饷。本王查了一下,国库根本没拨银子过来。皇兄想给国库省钱,也不给扣边关将士的拼命钱。”席旻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话语冷到极点,更没有一点尊敬之意,似乎对方这个皇帝,还不够让他另眼相看。席庆麟越想越气,霍地站起“九皇弟,在你眼中,朕是什么人?瞧你目无尊长的样子,当真以为朕不敢办了你吗?”眼看这对兄弟之间的火焰,越燃越大。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沉王竟然勾起一抹阴笑。只是一瞬间而已,快得令人不易察觉。恰好曼允一直盯着他,所以这个表情没能逃过她的眼。“你们两个别吵了!天色已黑,皇上不是摆宴宜飞殿吗?我们先去用膳,关于军饷一事,再好好查查吧。要是你们不放心,就把这事交给老臣,老臣肯定给你们查出个缘由。”沉王扮起老好人,站在两人中间,劝解他们。一瞧这老头,就是个有心计的人。把事情交给他,要是他从中作梗,父王和皇伯伯的关系估计闹得更僵。但出乎意料的,席庆麟忍住怒气,道:“朕信皇叔的为人,这事就交给你办。”说完,宣来李公公,摆驾宜飞殿。席庆麟和沉王两人并肩走在前面,与后面的席旻岑和曼允隔了一段距离。只听前面两人欢声笑语,后面两人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席旻岑的话不多,通常只说重点。而曼允也不是个多话的人,他们在一起非常默契,不用开口,有时候也能知晓对方的想法。宜飞殿灯火通明,莺歌燕舞。一排排舞姬摇动舞姿,娇媚得让人陶醉。宫廷乐师的琴声丝竹,更是动人,每段旋律都能引人遐想。一些大臣听闻沉王回皇都献宝,全都赶来参加夜宴,围着沉王一个劲的叙旧情。曼允端起酒,抿了一小口,乃上好的佳酿。“父王,你怎么看这个沉王?”反正曼允觉得这人值得提防。“这位皇叔在年轻时,出了名的狠。”席旻岑夺过曼允手中的酒杯,叫她少喝。“这话何解?”曼允好奇的眨动眼珠子。陷入回忆,席旻岑道:“几十年前,他的手段非常毒辣。杀人不眨眼,凡是落到他手里的人,没一个能痛快的死去。据说他打战的时候,每赢一仗,必定屠城。女人为,男人不是活生生烧死,就是举行猎杀游戏。”难怪沉王的眼神这么犀利戾气太重,若是让他当上皇帝,指不定就是一暴君。似乎察觉有人看着他,沉王回过头,望了曼允一眼,又转头和大臣们闲聊。丝竹音乐一毕,大殿安静。“听闻五皇叔从封地,寻到两件宝贝,要献给朕。趁着大家都在,不如拿出来让大家都瞧瞧。”席庆麟坐于高位,旁边的皇后雍容华贵,是个难得的美人。
“老臣也正有此意,这两样东西,费了老臣不少心血。”沉王派出一名随从,吩咐了两句。那随从便转身出来大殿,不一会,又带着两个人回来。两人手中捧着木箱,恭敬的低着头。沉王走过去,抬起一只箱子,拍了拍“皇上猜这箱子里装的什么?”席庆麟笑道:“皇叔都说是宝贝,朕怎么猜得到。别卖关子了,众位大臣都等着呐。”曼允目光落到那箱子上,只觉得有股浓郁的香气。沉王慢慢解开箱子,箱子里装着一个小盆,盆中种着一株花。花儿开得正艳,花冠漏斗状,乃蓝色的花瓣,花茎上长有尖利的刺,美丽却又危险。众位大臣刚看了一眼,就开始热议。一位大学士站出来,绕着花盆转了几眼,凑近打望了几眼。“这莫非是兰蕊?”蓝蕊花非常瑰丽,一株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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