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丝甜,藏在奶腥味中好一会儿才被舌尖捕捉到。
到店里时李建业已经在后厨了,付俞过去唤了一声就拿起扫帚出去扫地了,现在不像秋天会有落叶,大多数时间就是将地面上被风吹来的那层灰扫去就行。
低头时发梢时不时就搔到眼睛,扎地人很不舒服,付俞捻起一缕指尖搓了搓,想着找时间也去理个光头吧。
在付俞休养期间学校悄然放了暑假,酷热的气温越加令人难耐,付俞见着刘翠花来时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给身边的小孩扇着,自己的额发却湿漉漉贴在额头上。
肖小莹穿着一条水粉色的长裙,头发被变成麻花辫又盘在了后脑勺上,身上背着一个大水壶,手里抱着一包零食瞧见付俞跳着蹦着冲他挥手,一点看不出热反而依旧精力无限。
“哥哥!”
小孩跑来围在付俞脚边,将手里抱着的袋子塞进他怀里,突然弯下腰将人裤腿掀了起来,付俞因着她的动作不解地向后退了一步。
肖小莹就跟着走了一步,视线在脚踝处仔细盯着,像是在巡查领土的士兵。
“嘿!干什么呢?没大没小的。”
刘翠花瞧见将人提领了过去,嘴里是那么说着只视线也跟自己女儿一样在付俞脚踝处停留,瞧见无事才笑着看向付俞。
“好久没见你站面前了,果然还是这样更帅气。”
刘翠花玩笑似的将付俞提着的零食袋接过,拉着肖小莹走进店里,那小姑娘还一个劲儿扭过头冲付俞笑,无声说着什么,可惜付俞根本没有分辨出来,但又煞有其事地冲她点头。
之后付俞再次和谐地融入店内,仿佛根本没有受过伤,区别只是他不再睡在那里了。
陈怀远每日都会起得比付俞早上许多,晚上则是又比他早到家,渐渐他也摸透了这人的生活作息,有一日好奇早起了走到院内没看见陈怀远身影,瞧着空荡荡的厨房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仿佛胜者的得意。
只是他还没高兴多久,就见陈怀远推开门从外面进来,穿着休闲的衣裤,身上似乎散发着湿热的汗气,两颊泛着红,瞧见付俞倒是迅速调整好呼吸对着他笑了笑。
被汗湿的发丝被朝后抹去,露出光洁的额头,鼻尖还缀着汗珠,陈怀远的笑容在晨光中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闪闪发亮。
“怎么今天起这么早。”
陈怀远的脖颈上搭着条毛巾,行走间抬手擦拭着下颌骨上的汗渍,靠近付俞时先是感受到了这人散发出的热气。
像个小火炉一样。
付俞挪开步子让陈怀远走了进去,客厅的门虚掩着突然被打开露出桌上的花材,各种各样的花摆满了桌面,付俞认不全,眼神只停留了几秒就移开了。
他的房间属于客房并不需要进客厅,而是从院子的左侧过去,于是他鲜少进客厅,只知道陈怀远会在那里处理花材,今日付俞倒是又多知道一条,陈怀远早晨会外出跑步。
“你每天都在跑步?”
付俞原本垂下的眼又看向陈怀远小腿肌肉上,这人从不露出小臂却从不顾忌小腿裸露,穿着一条灰白的运动裤膝盖以下都露在空气里,小腿肌肉尤其显眼,可能刚刚跑过此时还鼓鼓的,线条明显。
这具健康的身体和他的完全不一样,付俞之前困在山林吃不饱穿不暖,又各种意外身子落了病根最后愈发瘦弱,他自己都看得烦躁。
“只是为了打发时间,等我一会儿。”陈怀远瞧见付俞小孩子赌气般的表情,搬出一把椅子放在桌旁,指了指自己的房间便先进去了。
付俞在客厅门外站了一会儿才迈动腿过去坐下,可他比往日早起一个小时,才坐一会儿瞌睡就缠了上来。
他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撑着脑袋盯着桌上的花枝打哈欠,眼皮越来越沉。
最后终于合上,只看见眼珠在眼皮下不安地转动了几圈。
原先不愿睡去的念头在一阵阵馥郁的花香中消失不见,很快眼珠停住不动,寂静的空间里只有浅淡的呼吸声。
陈怀远洗完澡回来时付俞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可能是手压麻了抬起脑袋抽出,又换了另一只胳膊枕在脑下。
略长的发丝掉落露出半边眉眼,陈怀远这才发现付俞眉毛上方接近发际线的位置有一道疤痕。
窄长一道,约有半截小指长。
他的目光从那道疤痕滑过落到微张的唇瓣上,这人睡觉模样乖巧,唇因胳膊的挤压向外鼓出一块,看起来肉嘟嘟的。
视线停留了两秒,最后才看向付俞宽大的领口里露出的单薄胸口。
白皙的皮肉上是一条条增生后变得粗糙的疤痕,分布在这具躯体上像是被昆虫冒出头的土壤。
那是布料也覆盖不住的伤痕,是付俞露在外面最看得过眼的了,其他衣物下的更令人不忍直视。
客厅里没有外面那般令人难耐,但总归是夏日,付俞睡了一会儿感受到肌肤交叠处生出的细汗,闭着眼睛姿势转换间又趴了回去,只是还未等他再睡去就听见原本寂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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