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人都开始避着王五和李冲两人,但又都好奇地打探着事情缘由,一个个阿姨大妈夜晚散步总聊起这些事儿。
“知道了。”付俞在陈怀远面前乖巧地应下,但等人离开后便趁天黑去诊所外的垃圾桶找了根废弃的针管。
然后在第二天太阳下山,光线昏沉时分出了门。
付俞穿着白色的短袖和一条半长的短裤,什么都没拿,只在出门后扭头看了两眼院子的大门,随后像什么事都没有般悠闲地走远。
城里第一医院的病床上,陈永正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才蓄起的头发又一次被剃了个精光,原本强健的身体也因这一次突来的病消减,上次勉强才躺下的床如今还能再挤出点孩子睡的位置。
旁边的女人半睡半醒间被惊动连忙站起身搀扶,一头齐腰的黑发只一根黑色发绳绑了起来,随着动作不断自肩上滑落到陈永眼前。
“怎么还这么年轻啊,真叫人嫉妒。”老头伸出手指勾弄着那几缕头发,嘴里还开着玩笑。
女人闻言捶了他一下,病房内响起羞涩的笑声。
陈怀远站在病房外看着他们两人的举动,面上的温柔褪去只剩下一层冷漠,里面只入住了一位病人着实是方便这对老夫少妻亲密。
他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才提着东西走进去。
女人回头见着人连忙退后了一步,脸上挂起热情的笑,“怀远来啦,我都说不让你来,我一个人服侍就成。”
王文心今年还未到四十岁,成日被宠着看不出变老的痕迹,一副娇俏女人的模样,说话也总喜欢在尾音带着软软的钩子,即使身为继母对待陈怀远也总是一副看孩子的模样,明明两人之间只差十岁。
陈永看了一眼站在桌边放东西不说话的儿子,不满地啧了一声,“见着人不晓得喊吗?都多大的人了还天天守着那些花,没长进,所以混到现在连个老婆都娶不到!”
老头说了两句立马手捂着胸口粗粗喘着气,斜着眼睛瞪视着不孝的儿子,王文心见两人尴尬的氛围只拍了一下前者,在两人之间和稀泥。
“瞎说什么呢,怀远这么大人了心里肯定有数,你好好关心自己吧,三天两头跑医院,身子都瘦成什么样了。”
说完,王文心上前抬手捏了捏陈永的胳膊,面上一副心疼的样子,话题自然地从陈怀远身上抛向床上的老头。
陈永粗着脖子没搭腔,只一个劲儿瞪着陈怀远,仿佛极看不上这个儿子,余光见爱人掉眼泪了才慌忙哄人。
两人凑在一处根本融不进第三个人,陈怀远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对恩爱夫妻,从胃里升起一股浊气憋在心间,让人平白生厌。
“怎么回事儿?”
他移开目光,将带来的水果拿出放到桌上的果篮中,语气平静地问起这次的住院缘由。
陈永哄完人,那双粗糙的大手攥着被子一时没人说话。
原因太难以启齿,让这个年纪不小的男人莫名羞耻,最后还是王文心擦拭着眼角面向陈怀远,没理身旁人的暗示直白地说道:“酒精中毒诱发急性胰腺炎,他兄弟儿子娶老婆他跟着拿酒瓶子见着一个人就要碰一杯,你是没见他那混账样子,到最后别人都是躲着他走。”
话说到最后王文心大多都是冲着陈永,句句带着指责,让老头巨没面子,没看陈怀远的表情只求饶似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一副知错就改的好男人模样。
陈永今年已经56岁了,24岁的时候娶了陈怀远的母亲,两人过得平平淡淡,在婚后第三年才怀上第一个孩子,只可惜那时候陈永总在工地干活从不体恤家人,导致孩子流产,那之后身子养了两年才又怀上陈怀远。
在他的记忆里,陈永永远是一副叉着腰指责他人的一方,不认错,不谦逊,不温柔。
他脾气古怪,动不动就摔桌子砸盘子,对着陈怀远母亲就像在使唤仆人一般,看不见一丝丈夫的模样,对待陈怀远也是如此,打着骂着,直到发现孩子已经比自己还高了,才讪讪装出一副父亲的样子。
陈怀远不愿看着眼前令人不适的画面,端着果篮去水房洗水果,身后依旧能听见陈永轻声承诺的声音,最后随着脚步声低入尘埃。
李冲连日翻着破旧的医书,最后还真让他研究出了名堂,在第六次失败后,混合物被他凑到王五鼻下,不过三秒就见人晕着脑袋手忙脚乱地动弹着,最后一头扎倒在地。
效果是显着的,王五足足晕了大半个小时才睁眼,副作用也是明显的,他整整头晕犯恶心闹了好几天,身子乏力走两步就东倒西歪。
但他们只需要把付俞迷倒就行了,其他效用两人根本没放在心上。
“付俞出门了,等他走到这里你先出去吸引注意,我看准时机捂住他口鼻。”王五揉了揉太阳穴,回头同李冲交代着,那人亮着眼兴奋点头。
路上昏暗光线中只有主街道或坐或站着人,偏僻的小道很少有人出现,付俞瞧了一眼四周的建筑脚步一转走进了一条小路。
镇上的街道都是铺的水泥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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