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十天,只要你乖乖陪少爷三十天,少爷就把书都还给你。」
杜景之摇了摇头:「看来对你这种人实在没什麽道理可讲,既然如此,那我还是直接去你府上找武大人要好了。反正武大人是武官,想来对我那几本破书没什麽兴趣。他一向对景之照顾有加,去看看他也是情理之中,顺便再请他整顿一下门户,想来不是什麽难事。」说完了,杜景之跳下车就要走。
「想走?没那麽容易吧!」武琦使了个眼色,身後的随从一股脑儿涌了上来。「杜景之,枉费你号称杭城第一才子,居然会这麽呆头呆脑地自投罗网,你以为本少爷会那麽容易放过你吗?」
「不会吧!」杜景之歪着头,一脸不可思议,「武琦,你得失心疯了不成。现在大街上那麽多人,你就敢公然绑我走,你真不怕你父亲打断你的腿?」
「等他知道消息,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拼着断一条腿,能得到杜景之那也值得!」
杜景之暗暗摇头,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脸上微笑依旧,暗自却从怀里摸出个翠绿小笛来。
「水月光中,烟霞影里,涌出楼台。空外笙歌,人间笑语,身在蓬莱。天香暗逐风回。正十里荷花尽开。买个轻舟,山南游遍,山北还来。」但听得歌声清悠,自人堆里踱出一位翩翩青年来。
青年剑眉星目,气度华贵,杜景之与武琦众人皆一愣,杭州城里何时来了这麽一位卓然超群,丰神俊朗的人来。
「今日晴空碧波,风和柳绿,实在是难得的游玩好日子。」青年一身素雅锦衣,一面抚掌一面走近杜景之,「这位兄台,在下崇恩,初来杭城,正想四处游览玩耍,只可惜人面生疏,找不着个合意的向导。正巧,在此地见到兄台,不知为何,竟然一见如故,觉得亲切非常,不知兄台可否赏脸,做在下一日之向导?」
这人看来是找向导的,实际上一见便知是要过来为自己解围的。看这青年面目俊美加之举止温文,谈吐有礼,杜景之不觉心中生了几分好感。
「这位兄台,您先等等,小弟解决了这边再跟兄台详谈。」杜景之拱了拱手,温言回答。
武琦冷笑了一声:「等什麽等,既然你跟杜公子一见如故,少爷我成全了你,把你也一并带回我府里,咱们三个可以日日亲近,岂不更好!」言还未毕,一边一个,伸手就要抓杜景之与青年。
「好大一只苍蝇!」李崇恩厌恶地皱眉,也不见怎麽的,那手一收一带,武琦就跌了出去,摔了个人仰马翻。
「好功夫!」杜景之竖起了拇指,「不知道兄台用的是什麽功?」
李崇恩一拱手笑道:「见笑,见笑,这手叫驱蝇手,对付大只的苍蝇最是有效。」
武琦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气得哇哇乱叫,手下的随从们一涌而上,便要开打。李崇恩揽住杜景之的腰,将他轻轻抛到车上,微微一笑说:「杜兄,你在上面细细看着,我把这些小苍蝇都赶跑了,咱们再好好聊吧。」
杜景之点点头,手中翠笛打个转儿,轻轻地放到了唇边,低眉,顺目,也不顾其他,杜景之竟自吹起笛儿来。
崇恩拉开架式,正待出手大打一架,却不知为何,围在身边的那十几条大汉竟然变得目光迟滞,行为呆缓。回头看时,车上的杜景之对自己点了点头,依旧吹着笛子,却听不到半点笛音。崇恩心下了然,想必是杜景之吹的笛子弄的鬼,怪不得他如此有恃无恐,敢来单挑武琦这班人马了。
「好像我有点多事儿了。」李崇恩伸脚一踢,踹开眼前挡路的大汉,迳自跳上车来。「小瑞子,小瑞子!」张目四下望,看见小瑞子不知从哪摸来根扁担,正战战兢兢地探头往这边看。
「爷!」小瑞子扛着扁担想要冲过来,却又哆哆嗦嗦不敢近前。
「你放心过来,帮少爷教训他们这些人,现在他们神智不清,不会对你怎样的。」李崇恩笑眯眯地招手。
「真的?」小瑞子一声欢呼。没想到,後面传来更大声的欢呼声。原本静静不动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拿扁担,提菜蓝的人们一涌而上,把武琦一班人团团围住。
「打啊!」不知道谁发出一声喊,拳头,扁担,黄瓜,茄子就如雨点一样落了下来。
杜景之跟李崇恩二人面面相觑,一起大笑起来。
「杜兄,吹得好曲儿!」李崇恩挑指赞叹。
「崇兄,挥得好拳儿!」杜景之拱手做礼。
「那咱们换个地方吧。免得一会儿别人的拳头不留神招呼到我们的身上。」
「好啊,如果崇兄不嫌弃,就到小弟家喝碗热茶吧。」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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