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太阳还没有从林立的高楼里冒出头来,淡金色的光像是流沙一般铺满了街头。秦靖合上了身后的大门,赵樱空只是抬了抬眼,没有说话。剩下的成员仍在梦乡里面,并不知道生了什么。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昨晚的一场暴雨,空气里面仍带有料峭的寒意,虽然秦靖早已接近寒热不亲的程度,他还是习惯性地紧了紧衣领。一个拎着小包的大妈路过他的时候冲他善意地笑了笑,似乎在享受这种善意的表达,秦靖回头冲她点了点头。街上仍然有些积水,反射的光影露出秦靖转进一个小巷的背影,那是一条昏暗的巷子,死胡同,二楼是备用的消防通道。可是当再一次有人经过那条小巷的时候,已经见不到秦靖的踪影了。最远的那座殡仪馆距离他们的宾馆有将近五公里的距离,对于这一座不怎么大的小镇来说已经是非常遥远的距离。秦靖踏着飞镰脚到达这里却花不了多少的时间。和其他三家殡仪馆一般无二,黑白的装饰,压抑的气氛。秦靖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四周的行人。不知道是不是美国的习惯,殡仪馆的天窗都是五彩的颜色,秦靖进入屋子并没有费多少事情,这种悄悄进入民宅的技术,秦靖不会比赵樱空差多少。屋子很黑,即使是在白天,这个房子也不会光亮多少。桌子上摆着各种雕塑:死神,十字架,吸血鬼秦靖眼神晃过那些东西,然后推开了停尸房的门。湿气扑面而来,没有尸体,也没有任何人。秦靖很郁闷,这种感觉就好像你要找一个npbsp;从殡仪馆出来的时候,路上的行人多了一些。秦靖迎着升起来的阳光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够静静等着故事的继续了。“嘿,你。”这个时候后面似乎有声音传了过来,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秦靖不认为自己在这个城市里有多少认识的人,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去。一道黑影窜到了秦靖面前。秦靖抬了抬头,看着在棒球帽下年轻的面容,典型的朋克式宽松的衣裤,原来是空难幸存者之一的比利。“你们这几天去哪了,警方、fbi一直都在找你们,却一直没有找到。”比利一只脚从自行车上踩了下来“你们东方人果然很诡异,你们是不是会巫术,那种把人突然就变没的那种,或者你们会占卜,能够提前知道警方的行动喂,你别走啊。”秦靖前行的身形却没有停下来,他此刻正处在非常郁闷的状态,哪里有空理这个略带神经质的青年。可是没料到的是比利竟然像狗皮膏药一般蹬着自行车,跟了上来,碎碎地在秦靖旁边说着什么,企图引起他的注意。因为比利跟着的缘故秦靖没办法尽快地赶回宾馆,他懊恼地揉着脑袋,如果不是主神限制他真想将比利整个拧成麻花。行人越多了起来,只是也远远达不到像中国那样让自行车也寸步难行的地步。终于比利奇怪地看着身边的秦靖停了下来,他完全忽略了秦靖恼羞成怒的表情,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停下来了?”“你”秦靖伸出手,他突然停住了。他们此刻正站在人行道的边上,周围的树叶开始摆动起来,虽然不明显,但是一股若有若无的风灌进了秦靖衣领,仿佛嘲弄一般,吹得秦靖的衣襟微微摆动。明明是阳光明媚的早晨,可是秦靖却突然战栗了起来,他猛地抬头环顾四周这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在艾利克斯家里,这个青年仍然慵懒地躺在床上,他的胳膊露在了外面,一阵风吹了过来,他整个人莫名其妙抖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艾利克斯似乎看到卧室的窗户上有一辆大巴士驶过的样子,他揉了揉眼睛,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与此同时,在离比利和秦靖不远的公路上,一辆老式的公交正驶过十字路口,路边的小孩顽皮地踢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子,正巧落在了公交的轮胎下,整个车子抖了一下,一个螺丝钉不易察觉地从车子内部的某个位置掉了出来比利仍在一旁说着什么,可是秦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四周的环境下。什么都没有生,虽然那阵诡异的风吹了过来,但是似乎什么都没有生。秦靖收回了四下观望的眼神,难道是我太过敏感了?他摇了摇头,转过身子拍了拍比利的肩“如果你有空就到处转转,我现在正有事要做,以后有空再联系吧。”秦靖对着仍然准备跟上来的比利做出警告的表情,然后自顾自向前走去。比利没有跟上来,走了大约两百米的时候,秦靖回过头,现比利仍然站在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只要他不跟上来就好,秦靖心里想着,他正准备转入一个无人的空巷,迅地回到宾馆,不知道为何他仍然有些担心。远远地,有一些低微的喧闹声传进了秦靖耳朵里,秦靖揉了揉耳朵,虽然他不认为自己会出现幻听,但是事实上,声音太小了,秦靖根本不能够确定声音的来源。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来自后方!秦靖转过头,看见一辆老式的公交正疯狂地向比利冲了过去,而后者却在这个时候戴着隔音耳麦不知听着什么歌曲!比利打开了他的ipod,不知为什么,今天他突然想听很久没有听过的重金属,震耳欲聋的电子吉他一声一声像是撞到了心上,他闭上眼睛不由自主地随着音乐晃起了脑袋突然,比利觉得衣领像是被人拽住,重重地向一旁扔去,耳机掉了下来,然后行人的呼叫和汽车轮胎在地上剧烈摩擦的声音一并传进了耳朵里,这一瞬间实在是太快了,比利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身体像是在空中一般出现了瞬间的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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