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替妹嫁与宁王,我与他成了一对假夫妻,相看两厌,本以为我与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他与那些莺莺燕燕缠绵,我写诗作画,各自安稳的过完后余生。
奈何后来宁王长兄,当朝太子深陷巫蛊案,太子被废幽禁于府中,宁王落了个同谋之罪,宁王府被抄,莺莺燕燕散尽,他让我也逃了去,我没逃,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当同甘共苦。
可我当真天真,所谓夫妻,只能同苦不能同甘。
我同他被流放到塞北的一个牧场放羊,这里天寒地冻,缺衣少食,异常艰辛,我们却在相互扶持依偎中,慢慢的日久生情了。
三年后,皇帝驾崩,我们被新帝接回京城,当初被幽禁的太子殿下,不知如何重新当上了皇帝,我们被接回京城,回到宁王府,。
我和王爷的故事从我们回到京城就结束了,他有了新帝撑腰回到往日前呼后拥,妻妾成群的日子。
后来妹妹病逝的消息穿回京城,我日日神魂不定,有一日脸上饿我盯着镜中的自己,我的脸上已有了些许褶皱,我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
色衰爱弛,只是我自己还要骗自己,后来他做的那些事,是被人夺舍了。
妹妹头七那天,我去了宫里,请新帝赐我和王爷合离,他允诺了,王爷知道后质问我为何要自请下堂,我说我过够了,他说就是关我一辈子,也不会让我离开这个王府半步。
我被他几句话气的吐出一口鲜血,那日之后我就缠绵病榻,他遣散了宁王妻了府中的女子,我的病也没有因此好起来。
我临死之前同他说着气话,“下辈子,我要早早的成亲,再也不要遇到你了。”
我是个糊涂的人,重新来过我心里还装着王爷,一半的心爱慕着他,另一半心恨他死性不改留恋花丛。
这日我替染了风寒的家妹进宫参加游园会,宴席后皇后娘娘邀我们赏牡丹,我心神不宁,就趁众人围着皇后娘娘的时候,独自找了一个亭子坐下。
伺候我的丫鬟害怕被人发现我不见了,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少爷,咱们快寻娘娘他们,不然娘娘看不到您,该着急了。”
“我知晓了,咱们这便去寻娘娘吧。”
一番折腾之下,我却慌张的发现,我寻不见这一众夫人小姐了,就在这时,我经过一处湖边,一个低着头的小太监突然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我。
他快速向我靠近,然后将我推到湖里。
湖水漫进了口鼻,我挣扎想要浮出水面喘口气,可是我的衣裙渗了水,脚上不知道被什么缠着,脑袋冒了个尖,就又跌入了湖底。
我要死了吗?
我好像又听见有人跳入水中的声音,接着有人吻上了我的唇,给我渡气,我睁开了双眼,看到的人竟然是王爷,他为何要做如此逾矩之事。
他浮到水下解开了缠着我双脚的枯藤,揽着我腰浮出了水面,岸边站着太子殿下,他向我们伸出了手,他的身后站着皇后娘娘和一众花容失色的女眷。
王爷握住了太子的手,抱着我借力回到了岸上,王爷将我抱在怀里,掐着我的人中,我吐出一口水,太子解下披风在女眷们凑近之前给我盖上。
皇后叫来宫女太监,“来人啊,带福昭郡主去殿中换身衣裳,在熬煮些姜汤于她,喝下驱驱寒气,她本就体弱,莫要在染上风寒。”
太监们想要将我扶起,王爷却大吼一声,“我看谁敢动他,本王的王妃其实你等阉人能碰的。”
一众女眷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皇后面上挂不住,便说,“郡主还未过门,陛下也还未给你们赐婚,你们虽有长辈订过的娃娃亲,但你这般言辞,倒是坏了她的名声,你且松开她,让人带她换身干衣裳,好生诊治一番,以免落下病根,”
是了,前世家妹与王爷乃是先皇后与家母定下的娃娃亲,本也是无人当真,可父亲早逝,侯府败落,家妹体弱,因着这点口头许下的婚事,母亲煞费苦心的想要让家妹嫁给王爷,拾起一点侯府的荣光,家妹16岁时,母亲以诰命夫人的身份入宫拜见了圣上,豁出脸面去重提了昔日先皇后之诺,皇帝念着于先皇后的情谊将家妹许于还未婚配的王爷。
后来家妹以死相逼也不嫁于王爷,母亲没有办法又逼着我,男扮女装,冒着杀头大罪嫁给王爷。
场面太过难堪了,我又害怕被人发现我男子身份,不敢让人跟着我,挣扎着从地上起来,跪在地上对皇后娘娘说,“皇后娘娘,臣女今日着实失态,还请您责罚。”
皇后也非是非不分之人,让宫女将我扶起,说“孩子,莫要说了,是我安排不周让你在宫中遭了祸事,你且随她们换身衣服。”
“多谢娘娘。”伺候我的丫鬟翠红害怕极了,生怕她们凑近发现,扶着我不让其她人让靠近,我跟着宫女们来到内殿,他们要伺候着我换衣服,翠红编了由头说,“我家郡主不喜生人近身伺候,多谢姐姐们了,你们且去伺候皇后娘娘吧,这里有我就行。”
“也罢,有劳妹妹了,郡主,奴婢们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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